王重开着厂里配的老式军用皮卡,载着娄晓娥,一路来到全聚德,点了只烤鸭,几样素菜,就着酒慢慢吃着,也聊了起来。
王重问道:“对了,你什么时候从西北回来的?”
娄晓娥道:“七八年那会儿。”
王重道:“怎么不回四合院看看?我记得聋老太太走的时候还惦记着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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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起聋老太太,娄晓娥满是风霜的脸上也不禁有了几分动容,目光中带着几分对过往的追忆。
“人死不能复生,去了又有什么用!”娄晓娥这话说的很是感慨。
王重看着娄晓娥那沧桑了许多的脸,也不禁有些感慨:“岁月不饶人,才十几年不见,你的变化确实有些大。”
“你是想说我看着老了很多吧!”娄晓娥径直道。
王重道:“西北是苦寒之地,条件艰苦,你打小又是养尊处优,细皮嫩肉的,在那地方呆了十年,要是还跟十几年前似的一点没办,那才是怪事。”
王重近似于玩笑的语气,让氛围有了几分缓和,娄晓娥盯着王重道:“你倒是没怎么变,还跟十几年前一样。”
王重捋着胡须笑着道:“这不是变化吗?”
氛围又松快了几分,娄晓娥心中的那点别扭也彻底烟消云散了。
又寒暄几句过后,王重进入正题:“对了,还没问你呢,在深城做什么大生意呢?”
“什么大生意,不过是跟我哥哥一块儿开了个小工厂,做五金配件。”
王重问道:“跟你哥哥?你父亲呢?”
娄晓娥神色忽然一变,低头吃起了东西:“去世了!七三年走的,我爸走了没两年,我妈也走了!”
没等王重继续追问,娄晓娥就主动说起了家事。
“哎!”王重叹了口气,安慰道:“节哀!”
“没事儿,我早就看开了!”娄晓娥抬起头,勉强挤出个笑容,只是那双眼睛,多少有几分黯淡。
“别光说我啊,说说你!”
王重笑着道:“我还好,专心搞技术,倒是避过了风头,前几年厂里头大换血,被提倡当了副厂长,还是主抓技术,负责厂里的农机跟油烟机项目。”
娄晓娥显然对厂里的事情不怎么感兴趣,问道:“你媳妇呢?”
“给我生了一儿一女,大的是女儿,就你走的时候怀的那胎,小儿子是七七年生的,至于性格吗,还跟以前一样,大大咧咧,不会耍心眼,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
“你女儿跟儿子叫什么?”
“女儿叫王辛夷,儿子嘛,叫王恒!”
“辛夷?”娄晓娥道:“像你取的名字。”
······
遇上娄晓娥的事情,王重谁也没告诉,他跟娄晓娥的见面,也仅仅只限于吃顿饭,叙叙旧而已,王重不是那种被下半身控制上半身的男人,并没有到见一个就要睡一个的地步。
再说了,娄晓娥长得也就一般般,而且在大西北呆了十几年,那皮肤跟状态根本没法跟日子过得悠闲惬意的秦京茹比,分明才三十几岁,瞧着却跟个四十岁的中年妇女一样。
跟娄晓娥交换了联系方式,将娄晓娥送回家,王重就驱车回了厂里。
跟娄晓娥的相遇让王重有些意外,但于王重而言,不过是漫长生活中的一个小小波澜而已,并不会卷起惊涛骇浪。
不过在那之后,二人之间倒是多有联系,经常通电话,王重对于时局的认知和在管理上面的卓越能力,帮了娄晓娥不小的忙。
这天,王重回到家里,刚坐上饭桌,就看见王辛夷兴致不高的从外头回来。
“咋了这是?”王重好奇的问。
王辛夷一副失落的模样:“槐花姐姐落榜了!”
王重道:“落榜了就落榜了,要是真想上大学,明年再考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