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重拱手道:“城防营隶属殿前司,如今殿前司的都指挥使,乃是宁远侯,今上登基之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封赏昔日勤王救驾的一众攻城,顾候晋位柱国,荣宠正盛,大姐夫能在顾候手底下当差,倒是好福气!”
袁文绍勉强挤出个笑容来,自家人知道自家事,城防营虽然分属殿前司治下,但相较于殿前司麾下的那些亲军而言,城防营就是后娘养的,干的全都是脏活累活不说,还得受开封府辖制。
“那就借六妹夫吉言了!”袁文绍并不是能言善辩之辈。
王重看着盛紘欲言又止的模样,已然猜出了盛紘的用意,也不等盛紘开口,便率先提起:“在顾候帐下听用虽好,但大姐夫是武将,若是想要晋升,还是在前线搏杀来的更快一些。”
“六妹夫言之有理!”袁文绍深以为然的道。
盛紘却道:“话虽如此,可俗话说的好,瓦罐不理井口破,大将难免阵前亡,战场上刀枪无眼,若是能够安安稳稳的升迁,便是慢些,也好过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讨前程。”
王重有些意外的看着盛紘,难道他把袁文绍叫过来,不是想让自己帮着把袁文绍塞到顾二帐下,一道去南方前线?
“岳父此言,请恕小婿不敢苟同!”王重摇摇头后拱手道。
盛紘和袁文绍齐齐看向王重,只听王重道:“这世上从来都不会有天上掉馅饼的好事,大姐夫堂堂男子汉大丈夫,一身精湛武艺,满腹韬略,胸中有千川万壑,又岂是那甘于平凡之辈。”
“子厚此言何意?”盛紘皱着眉头看着王重。
“而今南方前线战事吃紧,若非此时正值隆冬,大雪封路,朝廷大军早已南下,大姐夫出身勋贵之家,忠勤伯府的爵位和富贵,便是靠着袁家祖先一刀一枪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大姐夫胸中有凌云之志,先前偏安东京一隅,乃是因为天下承平,一身武艺无用武之地,如今既有机会,自当抓住,方不负这一身武艺,不负袁家列祖列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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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盛紘闻言不由得哈哈大笑,抬手拍着袁文绍的肩膀道:“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岳父大人神机妙算,小婿佩服!”袁文绍先后冲着盛紘和王重拱手道:“六妹夫这些话,正说到文绍心坎上了!”
说着便端起茶盏:“文绍以茶代酒,敬岳父大人,敬六妹夫!”
二人也端起茶盏,以茶代酒,共饮一盏。
不等王重动手,袁文绍已经主动提起茶壶,给二人续杯。
“我说今日岳父大人怎么这般反常,却原来是在这里等着我呢!”王重摇摇头失笑道。
盛紘道:“都是一家人,何须这般见外!”
“你大姐夫随军南下之事,还得劳烦你帮着走动走动!”
王重道:“既是一家人,重自当尽力!”
“不过忠勤伯府乃是武勋世家,袁老伯爷也在军中任职,按理说办这事儿应该不难啊?”
“此番领兵的是甘老将军,甘老将军乃是军中宿将,戍边数十载,刚刚被调回东京,而且治军颇严,我父亲一直呆在东京,同甘老将军并无交情!”袁文绍颇为无奈的道。
王重点了点头:“正好明日我要去仲怀家中拜访,不如大姐夫随我一同前去吧!”
“多谢六妹夫!”袁文绍脸上当即露出喜色,当即起身冲着王重拱手一礼。
王重赶忙起身上前扶住袁文绍:“既是一家人,又何须这般客套,况且若是按长幼齿序来算,该是我向大姐夫见礼才是!”
“子厚说的极是,一家人不说两家人!赶紧坐下!”盛紘赶忙拉着两个女婿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