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昨天晚上,咱们就死了二十几个兄弟,伤了十多个,那些可都是咱们的心腹兄弟啊姐夫!”赵宗全麾下的兵马,都是沈从兴这个小舅子带的,那些个死伤的兄弟,都是沈从兴一手训练出来的,如今一下子折损了这么多,叫沈从兴如何不心疼。
而且这些心腹护卫们平日里被赵宗全大鱼大肉的养着,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赵宗全不过一个冷门宗室,一年的俸禄能有多少,全赖有些祖产,这才勉强维持如今的生活。
赵宗全平日里胆小如鼠,行事瞻前顾后,只求保全自身,生怕招惹麻烦,便是同禹州的其他官员们也不敢多有来往,大半辈子了都是谨小慎微过来的。
可自打昨夜死里逃生过后,彻彻底底感受到了死亡的危机,便是赵宗全这等老实人,心里也清楚,要是再没有任何动作的话,就只能等死。
一行人收拾行囊,召集心腹,乔装打扮,在顾二的建议之下,扮做兵将,混入顾二北上东京的队伍之中,一行人离开禹州,快马加鞭朝着汴京赶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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禹州距离汴京不愿,一行人又是快马加鞭,紧赶慢赶,顾二如今可是在淮西大破反贼的大功臣,受官家之命,回京献俘,领受封赏的,便是大摇大摆的住在驿站里,也没人敢盘问探查。
相反沿途官员还都十分热情尽心的招待,路上没出半点波折,一行人顺顺当当的到了汴京城。
三个月的时间转瞬就到了,明兰亲自替盛老太太打点行囊,安排人手,特意寻来王二喜,找来车三娘两口子,又从济海商会抽调了一队护卫,直将护卫的人手安排到了五十人,这才放心。
晚上,云雨过后,王重搂着明兰的那瘦削的香肩,享受着云雨过后的余韵。
“明日何时动身?”两口子聊着聊着,就聊到了老太太回东京的事情,王重忽然问道。
明兰道:“辰初时分!”
“都已安排妥当了?”
“嗯!”明兰道:“原本照我的意思,是让祖母走水路回汴京去的,可祖母嫌水路太慢,打算到了杭州之后就转陆路,快些赶回汴京去。”
王重道:“陆路也好,水路也罢,只消能够安全回到汴京,比什么都强!”
明兰的聪明才智可半点不下顾二,当即就琢磨出王重的话里,似是在可以强调什么,当即直起上身,俯身不解的直视着王重:“怎么听着官人像是话里有话?”
王重迎着明兰的目光坦然的道:“只怕祖母此行,未必会顺利。”
明兰皱着眉头问道:“莫不是淮西那伙反贼还会反复?”
“淮西刚刚经历战乱,十室九空,又有仲怀新练的无为军坐镇,便是反贼还有残余,也掀不起太大的风浪。”
濠州等地的百姓,青壮大多都被反贼蛊惑裹挟,成了叛军,将近半数都折在了同官军交战的战场上,还有些不是投降,便是被官军收编了。
而且淮西经过这么一场大乱,打了这么久的仗,田地大多也都抛了慌,再加上朝廷自会出台各种政策安抚百姓,收拢民心,防止再生变故,反贼便是还要反扑,也绝对不会是在淮西。
“官人的意思是,汴京会生变故?”可明兰的思绪转的飞快,瞬间就找到了正确答案,当即便一脸震惊的脱口而出。
王重抬手伸出食指,在明兰的眉心轻轻一点:“不愧是我家女诸葛,我说的正是东京。”
“莫不是储位之争要出结果了?”明兰下意识的再度脱口而出。
王重道:“依我看,官家心中真正属意之人,绝非兖王和邕王这两位,可储位空悬已经这么多年了,如今这两位王爷在朝中呼声不低,暗中早已不知发展了多少势力。
别的不说,就说年初上元节时荣飞燕之事,难道不是邕王的手笔?可事后朝中可有人替荣飞燕鸣不平?荣妃乃是官家最宠爱的妃嫔,如今官家尚在,邕王就敢如此任性妄为,连开封府、皇城司都捉不到他的把柄。
邕王昏聩,无才无德,成日只知将心思花在女人的肚皮上,可连他这样的人都能拥有这样的权势,素来以精明强干着称的兖王这么多年来又岂会没有半点作为!”
明兰顺着王重的话往下说道:“别说是储君之位花落他家了,便是当真落到这两位王爷其中一位的头上,另一位也绝不会轻易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