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自家孩子,老支书就不问这话了,可他家李大有那性子,老支书比哪个都清楚,那就是个搅屎棍子,要让他去,这事儿一准得黄。
“工钱可以谈,但一开始肯定高不到哪里去!毕竟咱是去跟人学东西的,但只要上手了,这工钱就好说了。”
老支书点了点头,若有所思。
“这样子,你去得宝家,把喊水叫过来,我们一起合计合计这事儿。”老支书在村里的威望虽然高,但现在马喊水才是村里的村主任,虽然只是个代理的,但这事儿确实要马喊水帮忙,老支书和新主任一起出面,村里人才没得意见。
“成!我这就去!你先吃着!”
王重撂下快子,下炕穿鞋,立马就奔着外头去。
不一会儿,马喊水就被拉了过来。
“噢哟!这么多羊肉,还有酒!”马喊水立马周起了眉头:“你个碎怂,就算挣了点钱,也不能这门造啊!”
“行了行了,娃的一片孝心,赶紧坐着,有事找你商量!”老支书发话,马喊水和王重就立马上了炕。
三人边吃边聊,两大瓶两斤的白酒,都进了三人的肚子。
第二天,马喊水和老支书就四处找人去了。
当天下午,马喊水就跑来告诉王重,八个人已经找齐了。
四个姓李,四个姓马!都是二十多岁,正当壮年的年轻人。
这一茬王重倒是没考虑到,涌泉村有李和马两姓人家,老李家的人是涌泉村的原住户,而马家人则是后头为了逃荒躲避战乱才迁过来的,是当时的李氏族人收留了马家的先人。
这么多年下来,虽说两姓之间多有通婚,早已不分彼此,是一家人了,可还是要顾及一点,免得再因为这事儿闹出什么矛盾来。
王重也没急着立马让他们去县城,毕竟快到年关了,大家都要过年,为此,王重还特意把自己家又重新装修了一遍,给他们来一个简单直接的岗前突击培训,现场教学。
不求他们能够直接上手,只要心里有个数,知道大概该怎么搞就行。
具体的,等开年以后,他们跟着王全福手底下的那些师傅,自然能学的更细致。
王重又跑了两趟县城,和王全福谈好了这件事,顺带还跟着王全福去看了两家店铺,一套院子,都是年后就要动工装修的活。
眼瞅着快到除夕了,一直在农校读书的马得福也终于放了寒假,回了涌泉村。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让王重极为意外的消息在极短的时间内就传遍了整个涌泉村,乡亲们争相议论。
事情的主人公,正是被王重惦记了好几个月的水花。
十里八乡颇为有名的一个媒婆,去李老栓家了。
人家媒婆登门,总不可能是去给李老栓说媳妇的。
当天就有消息传出来,说是隔壁苦水村的安永富,看上了李老栓的闺女水花,托人做媒,想娶水花当媳妇。
村里立马议论纷纷,当初李老栓可放过话,想娶他闺女水花,得用水窖去换,至于其他的彩礼,别人家有的,他家也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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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这事儿在涌泉村闹的还挺轰动,一度传到外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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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这年景,别说是在涌泉村了,就是整个西海固,一个水窖对于一个家庭的重要性都不言而喻,那可是关系着一家人的生计。
有了水窖,日常的用水就不缺了,冬灌春灌的时候,也不用千里迢迢的跑去外头运水去了。
村里头人都说李老栓不是想嫁女儿,而是想卖女儿。
用女儿换水窖,这事儿也就李老栓一个人干得出来。
可没成想,竟然还真有人舍得自家水窖,虽说现在还没确定,可并不妨碍村里人对此事议论纷纷。
马家,知道消息的马得福,如遭雷击,立马从屋里冲出来,想去找水花问清楚,可还没出院门,就被马喊水给拦住了。
“你去干甚?”马喊水背着手,脸色微沉。
“我去找水花,我要问清楚!”马得福一脸焦急。
“你去问什么?”马喊水却动也不动,如一座大山拦在门口,拦在马得福的身前。
“问她这事儿是不是真的,她是不是真的要和安永富说亲!”马得福想也没想,就直接答道。
“你个碎怂!”马喊水板着脸厉声训斥道:“你去问什么?你有什么资格去问?人家水花是你什么人,你就去问?人家说亲,和你有甚关系?”
“李老栓早就放出过话了,想娶水花,不算其他彩礼,首先得有一个水窖,你有水窖吗?我们家有水窖吗?”马喊水也很无奈,他家要有水窖的话,也不用一天三顿顿顿吃洋芋,得宝也不会一门心思的要往外跑了。
“爹!”马得福一脸不甘的看着马喊水,眼眶都有些红了,“我就想去看看,没想做什么,我就想亲口问问水花。”
“哎!”马喊水叹了口气,说道:“水花是个好姑娘,聪明、轻快,能干,心眼还好!要是你能娶了水花,我和你妈就是睡着了都能笑醒。”
“可咱家啥情况,你又不是不晓得,咱家没那条件帮你娶水花。”
“都怪你爹没本事!”马喊水的心情又何尝不沉重呢,水花那么好的姑娘,自家儿子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