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君,赞同张君之言的还请站起。”
此话若是放在任意一场合,都显得不足为奇,但如今置身何处?
州府!
须知先前刘虞还是州牧时,哪里需要这般询问他们的意见,往往都是拉着别驾和几位从事就拍板决定大事的走向,甚至在某些方面刘虞尤为强硬,也就是在某些不那么重要的事上,刘虞才会稍稍退步。
反观刘表呢?
一言一行无不透着礼贤下士的味道,令在座的众人颇为动容,这般上官,怕是提着灯笼都找不到吧!
至于这会不会是刘表针对他们设下的圈套?
笑话,在场无不是幽州有头有脸的士人,即便是刘虞都要依靠着他们治理幽州,何况是刘表?
刘表不靠他们莫非靠麾下的一千士卒?
简直滑天下之大稽!
拥兵上万的公孙瓒都折腾的不是那么明白,区区千人能成什么气候?
怀揣着这般想法的并非是张醒一人,在座的大部分人嘴角微微上扬,仿佛面前有着一道绝景,好在激动归激动高兴归高兴,他们没有忘记正事,他们将心头的喜意强制压了下去,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之色,而后面面相觑,用力的点点头,奋然站起,冲着刘表拜道:“我等皆赞同张君之言!”
“哈哈哈,善善善!”刘表捋着长髯,放声大笑,笑得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同时目光四飞,那一个个出声站起的人,通过眼睛,被他深深记载心底。
被刘表扫视之人,反倒是纷纷挺起胸膛。
这让陆仁甲看得暗暗啧舌,眼前之人倒像是忠良了!
然而就在刘表拍板做出决断的时刻,一道声音突兀的蹿出
“使、使君,且慢!”
“嗯?”
刘表的笑声戛然而止,他循声望去,官吏们纷纷让开身子,使得他的目光能够畅通无阻。
一道消瘦的身形出现在眼前,刘表的笑容垮了下来,他认出眼前之人,正是幽州别驾魏攸。
“哦?魏别驾有何高见?”
“使君,万万不可啊,公孙将军即便有小恶,也不该痛下毒手,我等争斗,获利的可是他人,只有百害而全无一利!”魏攸的胸膛剧烈起伏。
才释放不久的程绪更是上前,“使君,魏别驾说的不无道理,还请三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