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后,左丰迟迟没有听见刘宏的声音,心底刚升起的喜悦瞬间凉掉半截,暗道一声不好,他抬眼余光偷瞄刘宏,见刘宏冷着张脸,睥睨的目光令人胆战心惊,几乎是一瞬间,他跪倒在地,不断的磕头,鼻涕混合着泪水一并迸了出来,“奴婢知错,奴婢知错!”
“三人么?”刘宏歪着脑袋想了想,“幽州武有白马将军公孙伯圭,唯独没有教化当地的文臣,刘虞刘伯安素有贤名,想必足以担任幽州牧。朕有恩于刘君朗,刘玄德,此二人皆是正直纯士,唯独此二人,朕不知如何安排。”
他自然是明白,刘焉的一番话,让刘宏颇为意动。
“汝怎么看?”
问题再度抛到左丰的手上,左丰心脏怦怦直跳,刘备虽然没有联系他,若他办成此事,那得赚多少钱财啊?
他牙一咬,索性豁出去了,故意说出三个名字。
作为依附皇权的阉宦,肯定要挑刘宏喜欢的话说。
“左丰是觉得除去刘君朗,益州,荆州,幽州三地还有哪些宗亲担任呢?”
“唉”刘宏于心不忍,他挥挥手,“罢了罢了,左丰你先退下。”
闻声,左丰如释重负,他跌跌撞撞起身,作揖就要辞去。
刘宏又忽然道:“去请张公来。”
“陛下”张让拜道。
刘宏将张让扶起,“张公,你与朕之间不必如此,请坐。”
张让坐下,问道:“陛下,不知喊来老奴,有何吩咐?”
“吩咐谈不上。”刘宏斟酌道:“今刘君朗建言废史立牧,朕采纳刘君朗的建言,幽州州牧朕已经定下,唯有荆州、益州,朕在刘君朗和刘玄德之间犹豫不决,不知张公如何看待?”
张让皱着眉头,问道:“陛下是怎么想的呢?”
与张让独处,刘宏彻底没有皇帝的架势,他低下脑袋,说道:“刘玄德,能文能武,凭借凉州精兵威势,南下足以将益州之乱扼在萌芽之间,但.”
“近些时日来,刘玄德之名,在洛阳传开,即便深居南宫的朕都有所耳闻,士人皆称刘玄德有君子之风,礼贤下士,朕寝食难安啊!若刘玄德有反心,进可凉州南下冲击洛阳,退可龟缩益州拒守不出!”
出于对刘宏的了解,张让知道刘宏是害怕了,刘宏感觉皇位受到挑战,但凡这个念头越演越烈,到达极限,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想天下钱的刘宏,也会在顷刻间退去懦弱的外表,以雷霆之势出手。
黄巾贼子就是这般下场,现今又轮到刘玄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