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明天吧。时节正好,要抢收了。”

黎应晨却说:“不。”

“什么?”姜堰一愣。

“你能帮她一次,还能帮她多少次?”黎应晨说。

白莹目光微微低垂。

“先别想你男人了。”黎应晨说。白莹悚然一惊,黎应晨却赶紧赔笑着作揖:“抱歉白姐姐,我没那意思。白哥洪福齐天,一定没事。但是离开了他,你自己也能行。来,试试看——姜堰姐,悬着针别动,把你的线递给她。”

白莹一下蒙了。

姜堰瞬间明白了黎应晨的意思:“你是说……!”

姜堰明白了怎么回事,也有些激动起来。她直接在针尾留了一长节,然后切断了细线根部,把断线递给白莹:“来,阿莹,你试一试!”

反正都是怨力操纵,这物理上的线也不需要一直连着姜堰本体。

这都阿莹了?黎应晨微微挑眉。这才几天啊,这一人一鬼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了?

白莹有些战战兢兢地接过了姜堰手上染着血的细线。

理智告诉她,最好别想这些血是怎么来的。

好像操作木偶一样,她小心翼翼地拎起了锄头,送了松土。

嚓,嚓。

不用弯腰,不用低头,不用费力气,只需要动动手指,不能更舒坦。虽然还不算熟悉,但是都是农家长大的孩子,很快就能理解这东西熟练之后会有多高的效率。

白莹被这天降的大好事砸了,一时之间不可置信,喜的有些懵圈。

“那,那这样,岂不是……”

“对!你们再也不用靠别人了。”姜堰兴致勃勃地补充,“这针也不需要靠我控制。不肖我时刻盯着,我也可以在针上留下一些下意识反应。比如丝线长按则向前飞一寸,抖两下则顺着刀刃的方向施一次力等等,这样你也不用一直站在地里拎着它们,坐在树荫下看就行。”

白莹也逐渐激动起来:“我,我会一点木偶戏!以前在庙会上学过。稍等下!”

白莹跑回屋里,拿了一个木棍与木圈拼成的机扩来。这机扩单手操控,可以拎七八根丝线,各有长短,各有用力的技巧。

白莹和姜堰就此聚在一起,紧凑地商量起了如何制定信号,需要哪些信号更加顺手。除了之前白凝春出走那一次,白莹一向以沉稳安静著称,此刻却激动地嘴角都压不住,拼命演示、尝试,就差手舞足蹈了。

没有人想成为别人的陪衬!

白莹看起来柔弱安静,只是因为病体缠身。谁心里没有一团火呢?

明明这理论上不关姜堰的事情,姜堰却也聊得眉飞色舞,开心的不得了。黎应晨笑眯眯地看着她们,感觉看到了这个世界女子共通心境的一角。

她们这边讨论的如火如荼,黎应晨微笑着点头点头,点到一半却突然顿住了:“咦?”

等等,这……

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不就是手柄吗!她眼前一亮。虽然还比较原始,这机扩本身黎应晨自己也不会用,但是她完全可以订做一个手柄,再来和针女商量自己这边的信号如何。

黎应晨自己四体不勤五谷不分,不爱运动也不打架,却是个彻头彻尾的游戏宅。而且最钟爱硬核主机游戏。什么黑暗○魂,艾尔登○环,饥○与恐惧,她都是半个成就也不放过的白金选手,很多Boss都是初见一命过,甚至还参加过速通比赛,技术相当过硬。

给她一个手柄,她再也不用考虑什么“自己的战斗力”的问题,直接对某个邪祟进行操作,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好吧,“杀佛”实在是太狂妄了点。但是绝对是不会拉胯的。

“果然送人玫瑰手留余香啊,我靠!”黎应晨狂拍大腿。

她这边突然发疯,引得一人一鬼都往这边看了一眼。

黎应晨尴尬地咳嗽两声,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正色起来。

与手柄无关,有件事情必须要说清楚。

“白姐姐,这东西自是给你用的,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她正色道。

“什么?”

看她脸色这么严肃,白莹也紧张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