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尔赫神色木然,心里却是乱的不行。公主……失德?还是额驸
“贼喊捉贼”?这不是他能干预决断的!大清的公主,早年也以彪悍着名。
尤其是入关之前,太祖朝跟太宗朝的公主,多有性子跋扈彪悍,让娘家、婆家一起头疼的。
尤其是太宗朝,太宗好几次宴请诸姑、诸姐妹,就是跟她们商量,往后多讲道理,少动手。
那个时候的额驸,都是满洲国主苗裔跟蒙古科尔沁部的王公。前者是跟着打天下的勋贵臣属,后者是互为婚姻的盟友,都不好老动手殴打。
可是那只是说公主、长公主的脾气不大服顺,对翁姑、额驸少了尊重。
并没有其他淫乱失德之事。端静公主这个闲话,就是质疑贞操跟德行。
高阳公主与辩机……额尔赫不敢深想。这个影响太大了。不是他能插手的,也不是九阿哥随便就能管的。
涉及到朝廷体面。他看着台长道:“九爷在热河行围,要多驻留几日,粮食不够了,打发我来喀右旗采买,镇上除了官仓,还哪里能挪出一千斤的的大米?”那台长听了,摇头道:“额驸府的粮仓也未必有一千斤的大米,喀喇沁本地以麦子为主,荞麦为辅,剩下就是糜子跟高粱这两样,前者做炒米吃的,后者熬粥。”本地不产稻子,就算有些大米都是从关里来的,是有数的,前阵子行宫总管过来采买过一回,买走了八成。
额尔赫道:“那镇子上最大的粮仓,就是额驸的?”那台长点头道:“就在前头那条街的铺子上,那个粮店后头就是仓库,那铺子就是额驸的。”额尔赫点头,放下粮食的事情,看着那台长道:“今天已经是十月十八,离颁金节都六天了,公主府的人不出来,那有没有陪嫁人口住在公主府外?”那台长想了想,摇头道:“没有,这里地广人稀,公主府是当年公主下降前修建的,将近三百间房子,陪嫁的十户人口,都在府里随居。”因此,公主府大门一关,真的就是隔绝了里外消息。
额尔赫心中警醒,看着那人道:“明早你带路,我们去粮店买粮,过后有人盘问,你咬死了这个就行,若是说了不该说的,被人封口,那可是你自己的干系。”那人立时抿了嘴,道:“额侍卫本就是奔着调粮来的,公务在身,耽搁不得,赶上公主有恙,那就只能下回来请安了。”额尔赫这才点头,叫那人下去。
就剩下他一个人的时候,额尔赫则有些犹豫,要不要告诉下头二十护军一声的,今晚警醒些,和衣而卧。
随即,他放下这个念头。画蛇添足,容易打草惊蛇。公主应该只是被软禁,真要有个不好,额驸府不会放任这种流言在外头,早就清理了。
那样的话,自己这二十一人,也跟掉进狼窝似的,成为封口的对象,多挣扎也没有意义。
既是没有那样,那自己只要装作什么也不知道就好了……额驸府,前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