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阿哥神色有些僵硬,讪讪道:“就是在宫门口碰上了,说话耽搁了功夫。”
三阿哥又打量他两眼,道:“早先他们兄弟都牛气哄哄的,不将你这个皇子贵婿当回事儿,现在服帖了吧?瞧着你好好的,没挨揍啊!”
否则的话,谁家的姑奶奶被这样对待了,娘家能放过罪魁祸首?
打一顿算是轻的。
八阿哥不知怎么接话了。
跟爵位传承相比,他家里这些都是小事了。
如今安郡王兄弟,也顾不得再谴责他什么。
大家虽说也带了不自在,可是心里都明白,安郡王府跟他这边,合则两利,分则两害。
这两年要是不折腾,皇上也不会下这样狠手,多少还会有些顾忌。
今日安郡王兄弟不单没有给他脸色,反而说了软话。
安郡王也问起了他福晋,说是会安排嬷嬷过来。
八阿哥也领了安郡王的好意。
郭络罗氏身边的人不妥当,那个奶嬷嬷也没有起到好作用,是需要稳重的人看着。
偏生他这里没有合适的人,也不好跟宫里的娘娘们开口。
延禧宫那边的人,他不方便开口讨要,可是也不好越过延禧宫去跟长春宫要人。
大阿哥看着八阿哥,带了不痛快道:“是亲戚要紧,还是兄弟要紧?你的奴才挑唆旁人算计老九,你给老九赔不是了么?”
八阿哥面上涨红,望向九阿哥。
九阿哥回视八阿哥。
他早先以为八哥是聪明人,现在看来就是个假聪明罢了。
谁也不是傻子,真心假意一时瞧不出,还能一辈子瞧不出。
现在自己不搭理他了,他身边还有谁?
又去给安郡王府做哈巴狗?
八阿哥被这直愣愣地目光看的身上不自在,道:“九弟,是哥哥失察……”
九阿哥叹了口气,将嘴边想要劝说的话又咽了下去。
行了,他也是学了一年《礼记》的人。
只有哥哥教训弟弟的,没有弟弟指责哥哥的道理。
再说了,三岁看老。
八阿哥都二十了,就这性子了,自己磨牙也没意思。
三阿哥在旁,道:“老八,你这不对啊,哪有这样赔不是的?只动嘴可不行,得来点实惠的吧,还有弟妹那边,现下是母子皆安,可到底受了惊,除了贺生礼,你是不是该再预备一份赔罪礼?”
八阿哥点头道:“嗯!已经叫人预备了。”
只是九皇子府这里不办“洗三”跟“满月”,这礼还没有时机送出去。
九阿哥在旁听不下去了。
他摆手道:“不用不用,去年收了一个铺子,这麻烦拖到现在,不敢再收了,要不然谁晓得哪个奴才又‘忠心护主’,看不惯我欺负了他主子?”
三阿哥在旁起哄,道:“那就不要铺子,要什么铺子啊,没几个钱,还摆在那里叫人说嘴,换个庄子好了……”
九阿哥看了三阿哥一眼,他真没有那个意思。
八阿哥在旁,却像是走神的模样,并不接三阿哥的话。
三阿哥心里嗤笑着,撇了撇嘴。
外头都说自己小气,可是自己这八弟也没大方过。
可笑的是,自己再小气,银子是攥在自己手中,老八那里都被奴才侵占了去。
大阿哥倒是看出来九阿哥的意思,就是不想跟老八再有什么牵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