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焱还惦记着金麟卫做早功的事情,“也不知道他们做早功了没有,平日里都是我带着练的,今日我不在,也不知道会不会自己练。”
看起来他很焦虑。
扶柏安慰他:“肖大人,这做早功的事情,又不是一朝一夕的,今日没练成也没多大关系,您就别难过了。”
肖焱叹气:“水滴石穿,非一日之功,今日不练,明日说不定也要偷懒,日日不练,还怎么强身健体!”
“肖大人说得对极了。”扶柏竖起了大拇指:“您可真是将金麟卫视作人生大事啊。”
“那是自然,皇上将我放在金麟卫,让我当金麟卫的统领,我一日是统领,就要负责管好金麟卫,为皇上分忧!”
肖焱朝皇宫的方向拱手,一脸的浩然正气。
二人说话间,就已经到了金麟卫了。
与往日的金麟卫并没有什么不同,依然安静,各自忙各自的。
“肖统领,您来了,都督已经问您三次了。”门房见肖焱回来了,连忙禀告:“您赶快去都督那儿吧。”
扶柏抢在肖焱面前,一路小跑,肖焱跟在后头,脸色很不好看。
等到肖焱跑到裴珩跟前时,扶柏正跪在地上,耷拉着脑袋,裴珩正在骂他:“你是出息了,彻夜未归,既然不愿意跟着本座,你还回来做什么,不如另择高枝,本座也好省得多养一张嘴!”
肖焱正好进来,看到扶柏跪在地上孤零零的背影,“大都督,属下昨夜酗酒,今日点卯迟了,还望大都督恕罪!”
“恕罪?肖统领何罪之有?”裴珩望着肖焱,皮笑肉不笑:“本座昨日才来,肖统领就带着本座的奴才饮酒,彻夜不归,今日又来迟了,肖统领可把本座放在眼里!”
“大都督,下官不敢,下官只是与扶柏兄弟许久未见,这才起了饮酒的兴致,昨夜确实是荒唐了,都怪下官逼着扶柏兄弟饮酒,灌醉了扶柏兄弟,这才让扶柏兄弟宿在下官家中,误了回去的时辰,大都督要是要罚,就罚下官吧,此事与扶柏兄弟没有半点关系!”
“不,大人,要怪就怪属下,是属下的错。”扶柏赶忙接嘴:“是属下贪杯,多喝了,误了事,完全不怪肖统领,大人要罚就罚我,千万不要罚肖统领啊!”
二人你一言,我一语,听得裴珩冷笑连连:“好,既然你们都为对方求情,本座要是不允,岂不是显得本座冷血无情,都给本座跪到外头去,没有一个时辰,不准起来。”
“是!”
扶柏和肖焱跪到了院子里,今日没有太阳,天阴阴的,冷的很,两个人往院子里一跪,来来往往的金麟卫都看在眼里。
肖焱不好意思地垂头,不敢在这些人面前抬头。
扶柏不停地说着对不起,“肖统领,这事儿都怪我,都是我连累了你,害的你被罚跪!你也不该为我说话,我一个人承担下来,也省的连累你跪在这里……”他抬头看了看回廊下,偶尔路过朝这边好奇看过来的金麟卫:“也省的您在您手下面前,抬不起头来。”
为官者,最重要的是要树立威信,不能行差踏错一步,不能在手下面前失了面子,不然的话,以后会很难让手下信服!
肖焱若是今日不帮着扶柏说话,现在他也不用跪着,也不用被手下指指点点了。
但是肖焱觉得不亏,一个罚跪,让他认清了一些东西。
“扶柏兄弟言重了,你没错,错都在我的身上,若不是我请你喝酒,也不会出现这样的事,咱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有酒一起喝,有罪一起罚,痛快。”肖焱爽朗大笑。
扶柏感激不已:“能被肖统领当做兄弟,是扶柏的福气,今后肖兄要是有用得着我扶柏的地方,扶柏上刀山下火海,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肖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拍拍扶柏的肩膀:“好兄弟,你这个弟弟,大哥认了,今后要是有什么困难,来找大哥,大哥一定帮你。”
“大哥!”
“二弟!”
二人就差摆张桌子,歃血为盟了,一个时辰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二人跪完,正好又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了。
金麟卫有厨房,二十多个金麟卫都集中在饭堂吃饭,肖焱也不例外。
整个金麟卫,能单独吃饭的,只有裴珩一个人,扶柏跪完后,就去厨房给裴珩端菜。
肖焱看到他的手都在抖:“怎么了?”
“我有点害怕。”扶柏战战兢兢:“大人他如今喜怒无常,我真怕他……”
“没什么怕的,去吧,送完了就回来吃饭,大哥等你吃饭。”肖焱拍拍扶柏的肩膀,扶柏重重地点点头,端着饭菜去了。
直到扶柏的身影不见了,肖焱回头,看着闹哄哄的饭堂,他提高了音量:“都干什么,有吃的还堵不住你们的嘴!”
其中有个金麟卫壮着胆子说道:“统领,是今日的饭菜不好。”
“饭菜不好?”肖焱反问他们:“是我今日没带着你们做早功,吃了早饭到现在都不消化,你们不饿吧!我看你们就是吃饱了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