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文轩气得手都在打抖,“你,你说什么呢?你怎么可以这么说话,我们是你二叔二婶。”

裴聪打了个哈欠,目光游离,完全处于一种神游天外的感觉,他找了一张圈椅,四仰八叉地躺在上面,嘴巴一开一合。

“你们也说是我二叔二婶了,又不是我爹我娘,吃我家的住我家的用我家的,你们有什么资格管我?”

陈敏芝气得眼泪都出来了,“文轩,你听他说,这说的是什么啊,什么啊?”

裴文轩也怒了,他胸膛起伏,压抑着满腔的怒意,尽量还是软着话说,“阿聪,是不是太累了,你要累了,好好回去睡一觉,等你清醒了,再来说话。”

裴聪抬眼,看了裴文轩一眼。

那眼底的意思,看得裴文轩心凉。

一个小辈,用那种看笑话看废物的眼神看着长辈,而你就是那个长辈,此时此刻,你是什么心情?

“二叔,我清醒得很,不用再清醒了。”他起身,抻了抻衣服上的褶皱,“二叔二婶,这是镇国公府,不是裴府,你们该清楚自己的身份,有些话该不该说,有些事该不该做,先想好自己的身份。”

陈敏芝气得不行:“阿聪,你说清楚,什么叫不该做的,我们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了。”

裴聪看了她一眼:“祖母的丧事,剩下的银子,那也该是国公府的吧,我就不知道,为什么二婶要把那三千两的银票放到自己的匣子里呢?”

裴聪本来不知道国公府还有这三千两银子的。

他想出去玩了,可总是赊账总不行,就想带着点钱在身上去玩,可他是一个子儿都没的,于是就把想法打到了公中。

公中现在是裴忠在管,裴聪将人叫到身边,开口就要银子。

裴忠自然哭穷,“现在公中就剩下三两银子了,世子。”

“三两银子?”裴聪是不信的:“那我祖母的丧事办得那么风光体面,钱是哪里来的?那些来悼念的人,包的红封可是又厚又鼓,我虽然没接到手,可我可是亲眼看到的。”

裴忠哭丧个脸:“那些来悼念的人,都给了红封,也让人做了登记,奴才这都有登记册,收了多少,办丧事用掉了多少,还剩下多少,这册子上面都有记录的。”

裴聪接过册子翻了翻,看到最后面的数字眼前一亮:“还有三千两结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