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曾闻,自大燕时起,朝廷就曾多次鼓励百姓向更北之地迁徙,只是百姓们习惯了世代耕种的生活,对于去边区牧牛养羊毫无兴趣,故而,只有在地方糟了旱涝,才有流民主动迁徙过去。而太平时期大批前往边区之地的,多是服刑劳役之徒,想来和大人说的异曲同工了。”
楚知的确聪慧,听了盛苑所言,登时就明白了她这长篇大论的目的,所以缓缓接过话后,她开门见山地询问:“大人说了这许多事儿,知听懂了,只是……知不清楚,知有何能力可以用来赎罪?”
楚知和跟随她的那群兄弟姊妹不同,她这人,惯有自知。
盛苑之前说了“劳力、学识、技能、能力、功夫……”都能赎罪,可是掰手指算,她力气不大,学识粗鄙,技能全无,功夫不足。
能用得上的,也许就是唯一剩下的那个“能力”了,虽说她也不清楚自己有何能力可以供盛苑驱使。
“非是为本官驱使,你等皆是大楚子民,效力对象也是朝廷。”
盛苑见她问的直接,也不再绕圈子:“本官也是因你姊妹遭遇有所感触……本官从未想过,受过完整书院教育的学子,竟然会为教谕等人所蒙蔽。这是何原因?!
书院教育以律法为基础,他们不该不知朝廷对于学子功名的处理流程……想来想去,要么就是对教谕和府官过于惧怕,要么就是认为上告无门认了不公。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当地书院刻意模糊了有关内容的教导。不过,本官之前已经派人将泽州府所有官学的教程收集到手,翻阅之后,发现没有问题。”
因盛苑的提及,楚知使劲儿回忆事发时姐姐的所有反应,当时情境的点点滴滴都在脑海划过,可想到最后,她却含着泪摇头:“知想不明白。”
“本官却觉着,你们姊妹都是明白人。”盛苑见她抱着脑袋轻声低泣,不由低叹一声,“都说往事不可追溯,你现在能做的,惟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
“大人请吩咐。”楚知红着眼睛抬起头,整个人看起来很脆弱,可她眸光里的坚定却不容人所忽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