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有点儿难办哩!”安屿摩挲着下颌,直嘬牙。
而今最好的办法,只怕,就是打草惊蛇。
“苑姐儿,你此次巡抚南地,主要职责就是筹集粮食、安民抚民,虽说巡抚一地,时限宽裕,可是此地主政官员处理效果极佳,又不曾用了朝廷所筹之粮,没有查账的理由和必要。
故而,等第三批粮食运抵交接之后,你可就要回京复命了,不然,只怕那些言官又有说道。”
安屿摩挲完下颌,又开始扭转扳指了:“咱们不能于此地久留,若是不能及早把那群蛰伏势力惊出,待到咱们回京,他们真要闹出事端,只怕还要牵扯上你啊!”
他说完,忽然想起一事,奇道:“那洛不言瞧着蔫儿滑,即使有意跟你撂底儿,大概也是先试探、再绕弯,崎岖婉转透露些许才是,着……他怎么今儿这般坦诚?”
洛不言这反常举止,让他忍不住怀疑自己看人的眼光了!
“我这也好奇啊!”盛苑本来还想问他,结果他也不大清楚。
“小姐,奴晓得。”坐在车门边儿的小遥,颤巍巍举起手。
登时,盛苑和安屿齐看过去。
面对两双好奇度几乎一样的眼眸,小遥讪笑两声:“之前小姐不是遣人去探查泽州府的底细?当时您特意点了皇上派来的护卫队前去,只是还没动作,泽州府这儿的官员衙吏跟咱们的人不断套近乎,那时,护卫队的正卫官还询问您,能不能把您和小侯爷的脾气透露些许出去,您点头应了的。”
“哦,是有这么回事儿!”盛苑和安屿恍然而叹。
他们俩想起来了,只是……
他们俩的脾气有那么大吗?
能把洛不言给吓着了?!
“……”看着两个对自己脾气毫无认知的人,小遥只能用食指和拇指比划出一个豆粒儿大小的空间,“护卫队的正卫官大概、可能、稍稍……把您二位的纨绔实绩和霸道作风给夸大渲染了些。”
“就算夸大十倍,也不可能吓人!”安屿十分笃定。
两位先皇和孝和文太后都夸过他们三个,说放眼满京城,所有勋贵子弟加起来,都没有比他们仨更让人省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