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到丈夫的想法儿后,承恩公夫人的手不自觉颤抖起来。
她虽然疼爱唯一的孙女儿,可是,让孙女儿参加女子科考?
这、这、这……这委实超出她的认知。
更何况她家三个孙子于读书上都是天赋平平,云家改换门庭还要指望重孙那代。
她那孙女儿不过略有聪明,可却并无才女之名,这样的她如何在科举上拿取成绩?
若是踏出这步,又无所作为……那她孙女儿的人生岂不是要苦许多?
承恩公夫人心里极不赞成,奈何云文众已然拿定主意,几番劝阻不成,哪怕忧心忡忡,也只好认可了。
翌日清晨,一辆马车从承恩公府侧门离开,走进三尺不见景象的雾里,渐渐失去踪迹,唯有湿湿的青石板上徒留两道车辙。
天亮之后,云宽在府里水榭见着兀自发呆的大哥,走过去,看着湖里争食的鱼儿,言:「陛下不在乎云氏,太子亦有偏颇……兄长,真要像父亲所言,龟缩京都闭门拒客?让子孙窝窝囊囊的读书科考?」
云温眼皮动了动,没说话。
云宽又道:「盛老三那厮,从不曾有才名,因着皇后宠爱才得了一官半职,若不然,何至于窝在翰林院里数十载,到现在还是小小的五品官员?可饶是上有皇后下有太子撑着,他却还是五品官,可见仕途之难。」
他见兄长似乎仍不为所动,不由有些着急:「弟弟我有私心这是不假,可是兄长的爵位就稳了?因为皇后太子偏心,我们云氏的爵位就减了三代!爵位既然能减,弟问兄长一句,你怎能保证大侄子有爵位可承?!」
一直不言不语的云温猛地睁开眼睛。
湖面上的波纹渐渐平静。
「哼!」云温抬步离开。
云宽看着兄长远去的身影,脸上露出笑容。
……
又到盛苑入宫的日子,她一进到满福宫,就见承元帝和秦皇后笑盈盈的看着她。
「快来给姨奶奶看看!」秦皇后早就听说这丫头被罚跪祠堂的事儿了,此刻见她活蹦乱跳的,放心之余觉得郑氏还算会教孩子。
那个叫云雕的小子,打也就打了,就是多打几下也无不可,只是这丫头却不该嚷嚷着要纳他做妾。
小丫头一个,懂何为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