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三爷觉得父亲偏心,脑袋一扭看外面了。
宁二爷觉得弟弟是因为愚钝听不懂才这样,故而抢着说:“父亲,要说有何感悟……儿却是觉得为人做事还要变通些才好。
就说这个例子,里面的管事运粮回京,肯定大有好处;可主家要改变,而这改变极为可能影响到手利益,看起来对管事好像不利。
可问题是,作为主家仆人强撑着反对又能有何益处?还不如顺势而为,说不定能拿的更多!”
宁三爷闻言却觉不对劲儿:“二哥,伱是不是就认得钱啊!父亲之前不是说国子监开女学之事?这两者扯不上关系啊!”
“……”宁二爷这才想起自己说偏了,登时闹了个大红脸,恨恨的瞪了弟弟一眼。
宁公对次子的看法不做评价,抬头看向长子:“老大,你怎么认为的?”
宁大爷折扇在桌沿清点,不紧不慢的说:“为成事准备的再过周全,也抵不过个变字;便是将天时、地利考虑得当,还有個人和呢!而这天下最难把握的就是人心。成事难,败事易,便是不捣乱,只一个拖字……”
宁三爷这回听懂了,顿时恍然大悟:“父亲,您是不赞成圣上之意啊!”
“胡说!”宁公顿时沉下脸训斥,“圣上圣明烛照,臣子为何反对?为父虽已告老,但是忠君体国之心未减!圣上有令,岂敢不从?”
宁三爷觉得自己说的没错,只是父亲不认他能如何?只能挪挪嘴不吭声了。
宁二爷因听长兄提点也有所悟:“顺着陛下之意行事也是好的,朝堂诸公皆不反对,可见此事不管能不能成,上上下下都有好处。”
宁公掀起眼皮看向次子,没好气的训斥:“事未做,何以言成与不成?为臣子需得忠心国事。
虽说从古至今多少变革昙花一现,但陛下所为是为天下计,便有不成也是时机问题。
我等臣子,左右不得时机,奈何不了外因,却能够做到配合陛下旨意。”
宁三爷让他父亲绕的有些懵,心说,怹这到底是赞成还是不赞成呢?
他听不懂又不服气,只能低头掰着手指,竖起耳朵听兄长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