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条命？”易长乐回想起了易尽安曾和自己抱怨过《三界纪闻》评选出的三界第一慈父，竟然不是他，而是天族的裴言。

易尽安实在想不通自己无论是法力还是长相都比裴言强上不少，为何会输给裴言，为此还生了好一阵子闷气，连饭都是星桃尔喂到嘴边才勉强下咽的。

想起这件事，易长乐不可置信地对着树里问道：“裴言在三界中一向名声赫赫，都说他光风霁月，就连《三界纪闻》也选出他为三界第一慈父，裴恩泽的任何选择，他都会无条件支持，他又怎会因着退婚的事，对裴恩泽下手？”

“任何选择都会无条件的支持？”树里面上多了丝嘲讽，“裴言确实会无条件支持恩泽的任何选择，那是因为恩泽所有的选择都是裴言所满意的。”

“除了和你退婚这件事。”树里神色真挚，补充道：“易长乐，恩泽和你退婚，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反抗裴言，裴言根本不像是外界传闻的那样光风霁月，从恩泽出生起，他就一直在控制恩泽，甚至……”

树里说着说着突然停了下来，他不知该不该接着开口，犹豫片刻后，树里的眸子望向了易长乐，将选择交给了易长乐，若是易长乐想接着听，他就会说下去。

树里的一番话让易长乐十分震惊，可易长乐虽震惊，对裴言和裴恩泽的家事，她却不怎么感兴趣，更不想参与进去，便对着树里说道：“既然是天族王室的家事，不方便说，那便别说了吧。”

树里没想到会听到这个答案，扯了扯嘴角，似是在替裴恩泽不值，“易长乐，我知道恩泽下凡历劫时，你曾救过恩泽一次，可恩泽欠你的，早就还完了。”

“我从未觉得裴恩泽欠过我。”易长乐的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解释道：“我在人间救他时，他不过是个婴儿，并没有求我救他，一切都只是我自己的选择，从来和他无关，何况所谓的‘救’，不过是从深山中将他带了出来，他既是下凡历劫的，就算当时我没有救他，他也会有其他的机遇，所以裴恩泽从未欠过我。”

听完易长乐的话，树里多了丝意外，“易长乐，你竟这样想吗？”

易长乐笑了笑，对树里反问道：“我为何骗你？”顿了顿，易长乐又道：“我早说过了，在人间的情分，离开人间后，就该了断，我和裴恩泽，谁也不欠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