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鹅毛大雪之下,一切罪恶和动乱,功勋与忠诚都被掩盖。不论多泥泞的沼泽,还是多黑暗的深渊,都如同披上了锦衣华服的人心,看起来干净而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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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雪时停时下足足五天,一放晴,气温就很快爬升了起来。宫内的长街上时时有人打扫自然是看不到多少痕迹,可屋檐下的冰凌早就一滴滴地化冻滴落,时有年纪尚小的宫人趁着这最后的冬景折了把玩。
听着窗外屋檐滴落的水声,黛玉手里抱着熠然轻拍。然后她转头就看着弘曜在绣了音高床铺上鼓着腮帮瞪大了眼睛,目光追随着自己努力扭着身子。
“六阿哥这是要学翻身了。”林秀笑眯眯地说,“看额娘抱着妹妹没抱自己,怕是吃醋了。”
“这孩子,连大夫都说看不出是早产的模样。”黛玉笑着把熠然放到林秀手里,看弘曜扭了好一阵终于出手支撑着他的背帮他完成了人生中的第一次翻身。
“六阿哥身体壮得很,确实不像早产的呢。就是……”菊青的表情由晴转阴,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
黛玉默默,和弘曜比起来,熠然的身体确实不太好。民间都说孩子是“一月睡二月哭,三翻四抬五蹬腿”。可如今都三个月了,她睡觉的时间还是有些久。她问过温太医,温太医只说是因为早产,且从胎里带了些弱症才会如此,倒让黛玉为此自责了许久。
林秀见黛玉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就知道这孩子怕是又钻了牛角尖。
之前林秀为了她自责的事儿,宽慰的话儿说了一大堆。可这孩子自小执拗,心里就算有事儿也总不和人说,只会自己躲在没人的地方偷偷抹眼泪。直到后来,她问了黛玉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