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扫视了一圈库房,嘴里喃喃:“娘有一套祖传的翡翠头面,放哪儿了?”
“北街收租的钥匙呢?阿婉昨日好像说有几个铺面亏了……”
真麻烦!
首辅府要是能变卖就好了。
这样,他的一切就都能送给阿婉了!
金陵想哭。
首辅大人,给老爷、夫人留点东西吧!
梁州辞没找到想要的东西,抱着包袱转身就走。
他一踏出私库大门,只见庭院里,一群侍卫举着火把,拿着刀剑将他们包围。
庭院正中央站着一对中年夫妻。
梁渊眯着眼,面目凝重。
他身边的妇人保养极好,虽然已经五十岁,可皮肤紧致,眼角几乎没有皱纹。
杨秀云抱着胳膊,气得跺脚,“老爷,我就说家里出内鬼了吧,您还不信!我挤破脑袋才买到的雪莲膏啊,居然被偷了!抓住了贼人,我非得打死他!”
当火把举高,对准门前之人的脸时,梁渊、杨秀云傻了眼。“州辞?!”
“爹、娘。”梁州辞挤出象征性的笑。
转眼,梁州辞被梁渊、杨秀云带去了正厅。
梁州辞站在正厅中央,梁渊、杨秀云坐在上首。
梁渊黑着脸数落道:“一天到晚不回家,一回家就偷你娘补品!”
“咳……我自有妙用。”他的脸颊泛起微红。
“你在朝堂上没有朋友,又不能送人,你拿你娘的补品作甚?”梁渊拍着桌子。
杨秀云似乎想到了什么,她眼圈微红,唇都在颤抖:“州辞,你跟娘说实话,这些补品你是不是想自己用?”
梁州辞怪异的看了眼母亲。
他暂时不想暴露阿婉,毕竟阿婉还未答应他。
女子在这个世道已经很艰难了,他不能毁了阿婉的清誉。
“对!”他一口咬定。
“啊……”杨秀云捂着嘴,露出惊恐的表情。
梁州辞一头雾水。
“呜呜呜果然啊,果然!我不活了,我不活了!”杨秀云捂着脸哭着跑了出去。
“夫人,你怎么了?”梁渊连忙去追。
梁州辞递给金陵一个眼色,抱起包袱,“快走!”
“是。”金陵扛着麻袋吭哧吭哧地走。
寝房中,杨秀云扑在床上哽咽,“老爷,梁家绝后了!梁家绝后了!”
“哪有这么严重?儿子只不过偷了你点补品罢了。”梁渊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