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只能装哭。
感觉自己再晒一会儿就得晕过去,曲卓捂着肋骨去找姜福友。
“咋地啦?”姜福友眼睛哭的跟桃似的,身上还若有若无的散出一点姜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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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卓热的脸色发白一脑门虚汗,轻轻按了下“骨折”的地方:“站的时间太长了,疼。”
都知道伤筋动骨一百天,在别人看来,这才半个来月骨折的地方肯定长不好。
“回去躺着吧,下午别来了”姜福友没犹豫,立马批假。
就在曲卓捂着肋骨回知青点后,姜文革悄没声的潜伏到了场院西面。借着路边杂草的遮掩,探头寻找“曲红旗”的位置。
场院上乌泱泱的全是人,从姜文革的角度看过去视线死角太多了。看了半天,他也不确定“曲红旗”到底在不在……
曲卓脑袋迷糊,纯纯是热的。回到知青点躺了一会儿,很快就缓了过来。耳听着若有若无的哀乐,爬起来拎着一直没用的三七粉和虎骨膏奔大队的猪圈。
乔明信也没去参加哀悼活动,不是他不想去,实在是昨晚被打的太惨了,今天根本爬不起来。
正常情况下,这么重的伤肯定得送医院。可一个下放的罪人,没把你抓去顶包就不错了,哪有人管呀。
就算有人动了恻隐之心,也怕犯忌讳。
乔明信住的地方,是从猪圈山墙上接出一块搭的房子。说是房子,其实就是个勉强能遮风挡雨的窝棚,连窗都没有。
窝棚里就几个平方,除了三块石头垒的灶台,再就是破木板子上堆一层干草搭的“床”。
曲卓闻着刺鼻的猪粪味儿,站在窝棚外面往里瞅了一阵。见乔明信蜷缩在床上,老半天都没动弹一下。
“不会死了吧?”曲卓心里发紧,冲里面喊:“乔叔……乔叔?”
喊了两声,乔明信动了。胳膊费力的支起上身,慢慢转头往外看。
他两边腮帮子都又红又肿,左眼青肿成了一个大包。剩下的一只眼睛似乎近视,眯缝着瞅着曲卓,没应声,也没有任何反应。
曲卓见人还能动,暗暗松了口气。弯腰钻进窝棚里,小声问:“您怎么样呀?”
乔明信太久没被别人关心过了,呆愣愣的瞅着曲卓,表情麻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