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
儿媳虽不是他们北翟国人,但在玉琉国家世也是一顶一的好,何况还是儿子自己选的,这能由得着他们棒打鸳鸯?
但要让谷家女儿做妾,这也着实太羞辱谷家了。
“弛儿……”他狠狠地抿了抿唇,一边观察着小两口的反应一边自责地道,“说起来,这事也都怨为父。当初谷老爷子在世时,初次见到你就对你格外喜爱。他说要我们两家结个娃娃亲,我初为人父只当是笑言便随口附和了一下,谁知道谷家竟真出了个女娃。他们知道你自小被人带走,也知道我们这些年一直在寻找你,所以也一直等着你。如今那谷三小姐为了你,蹉跎了花貌年华,这都二十有二了还未出嫁。你说,我侯府该不该给他们一个交代?”
司沐弛点了点头,“确实需要给谷家一个交代。”
闻言,司志恒目光微亮,同时也有些不敢置信,还朝儿媳投去一眼。
曲凉儿听到司沐弛的话,脸色是直接变了。
但谁都没想到司沐弛接下来话锋一转,又问道,“不知爹是想如何个交代法?走明路还是暗路?”
司志恒一愣,没听懂。
司沐弛绯红的薄唇微微上扬,“师父从小教导我,做人要光明磊落顶天立地。我已与凉儿成婚,受师门戒律,此生只有丧偶没有二妻。不论那谷小姐对我用情多深,此生我都只有凉儿一个妻。如若要我再娶,可了结我性命,让她再等我十八年。”
司志恒双目睁得比牛眼还大。
又听儿子继续道,“师父也教过我,做人要能屈能伸,当自己和所爱之人受到威胁时,可使任何手段除去对方,以保自己和所爱之人安然无虞。如若有人强行拆散我与凉儿,乃至逼迫我做不愿之事,我不介意杀之而后快!不知道爹以为,我该选择哪一条路?”
“你……”司志恒听得血气上涌,硬是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司沐弛起身,端正地面向他,收起笑沉声道,“父亲在上,恕儿子不孝。虽父母对我有生身之恩,可师尊对我有养育之情。师门有律、师命在上,不敢不从,违者天诛地灭、不得善终。”
司志恒不禁垂下双肩,此时的他心中犹如吞了黄连般,又苦又难受。
儿子已经说得如此明白了,他还能怎样?
再者,儿子现在也在暗示他,师命大如天,不会留在他们身边……
狠狠地吸了几口气,他妥协地开口,“那过两日我邀谷家人上门,当着他们的面与他们说清楚。”
司沐弛微微一笑,“全凭爹做主。”
司志恒很有一种想吐血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