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院使迷惑不解地伸手接过瓷盅,先是观察了一下盅里还剩余的汁液,接着又嗅了嗅汁液的气味。
下一刻,他一张老脸惊得惨白,捧着瓷盅的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只差把瓷盅给扔了。
见此情景,秦太妃心中暗叫不妙,忙问儿子,“风儿,你要干什么?”
厉赢风仿若未闻,只沉着脸看着胡院使,复说道,“劳烦胡院使如实禀报,此药为何物!”
胡院使扑通跪下,颤抖着嗓子道,“禀皇上、太妃娘娘……此药可使男子丧失雄风……今后……今后不能……不能再人道……”
“啊!?”秦太妃一听,身子不受控制地摇晃起来,“风儿……你……你……”
与之同样不能接受的还有沈文舒,当场花容失色,震惊得眼珠子都快从眼眶里滚出来了。
厉进猷从座而起,绕过桌案走到厉赢风面前,铁青着脸怒不可遏地道,“赢风,你这是何意?”
厉赢风迎视着他的怒火,冷硬的薄唇勾起,“身为人臣,不得抗旨,臣弟做到了。”
转头看向秦太妃,“身为人子,不得忤逆父母,儿子也做到了。”
接着他扫了一圈在场的所有人,“可身为人夫,忠贞不渝,我没做到。如今我愧对发妻,自甘受罚,敢问你们,我有错吗?”
“不!风儿,你不能这样对自己……”秦太妃完全不能接受这样的惩罚,激动地扑向他,抓着他衣襟道,“你只是吓唬母妃的,对吗?风儿,母妃没有要拆散你和娆儿,母妃只是……”
厉赢风面无表情地拉开她的双手,往后退了两步,眸光空洞地望着她,“如今我已妻离子散,今后不能人道,只余下一条性命,若你们想要,随时来取。”
语毕,他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御书房。
“风儿……”
“太妃!”
“母妃!”
身后接连的惊呼声响起,厉赢风顿了一下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