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羊肉做得好,不膻,一口下去全是奶味,淡白色的汤中漂着翠绿的葱花,喝上两口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婶子,那边在求娶哪位姑娘?”昭昭问支摊子的女人。
女人一边搅着锅里的羊棒骨,一边眯着眼睛望了望,答道:“……刚才好像听见那管家喊什么云儿。这姑娘命好啊,这群人的主家只是个八品小官,对她一见倾心,散尽家财也要赎她。”
昭昭又点了俩水晶柿子,用草杆吸着甜滋滋的柿子,笑道:“那为何只让下人来叫门,自己不露面?”
女人也笑:“男人嘛,再爱女人也比不过爱自己的脸面。赎个妓回去又不是什么风光事,哪好意思自己来?”
正说着,教坊门口一阵吵嚷,那管家将锣敲得震天响,对终于现身的云儿谄媚道:“姑娘你总算肯露脸啦。”
昭昭望过去,远远的,只见云儿穿了身惹眼的红衣,像把刀似地插在门口,漂亮的眉眼间全是冷漠:“让他自个儿来赎我!”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吵吵嚷嚷。
昭昭收回目光,埋头继续吃羊肉,女人在旁边叹道:“这当婊子的女人,一辈子也就这点儿能端架子的时候了。”
昭昭正想和女人聊几句,却听女人忽然噤了声。
耳边响起沉重的脚步,几道人影落进碗中,昭昭闻到了生人的气息,颈上的寒毛瞬间耸立。
她抬起头,果不其然见了四个家丁模样的男人像四座山似地将她镇在中间。
“你叫昭昭?”为首的黑脸汉子问。
既能准确无误找上她,怎会不知她是谁?
装傻充愣只会显得心虚害怕。昭昭强作镇定,放下筷子,拿起手边的水晶柿子又吸了一口,反问道:“你家主子姓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