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儿摇了摇头:“看见朋友了。”
她回过头望了一眼跪拜她的昭昭,意味深长。
重开宴。
方才的淫靡混乱一扫而空。
官儿们老老实实地坐在席上,姐儿们也规规矩矩地弹曲跳舞。
徐知州没外放前,曾在京中任事。他虽然没和意行打过交道,但听自家座师江首辅谈论过这位蛰伏多年后终于熬出头的七殿下是个什么脾性——心中万山千壑,面上波澜不惊。睚眦必报,无情无义。
他不敢怠慢,于是将意行的座设在了高台上,他则在旁边规规矩矩地弯腰侍奉。一边像述职似地说起他到任云州后的所作所为,一边往席中抛眼色,示意下面的官儿们起身进献。
官场上有个不成文的规矩,钦差或者天子近臣来了地方上,官儿们都得备好孝敬的东西。
云州偏远,官儿们都没在京中待过。只道听途说地了解到意行是个清高不尘、眼里容不得沙的人。
大家原本是有些怵的,不知道该送什么献媚,送价值连城的怕被挑刺,送不值钱的又怕开罪这位快要坐上储位的七殿下。
左右为难之际,意行却搂了个小妓献身官宴。
众官儿大喜。意行能做出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哪会真如传闻中那般清高不合群?好得很,只要他是个俗人,再贪都能喂饱了。
徐知州手下的同知和通判收到了眼色,两人对视一眼,双双离座起身,跪拜在高台下,恭声道:“殿下,下官知道您喜爱书法墨宝,特寻来了前朝孤本。”
礼不是乱送的。徐知州东打听西打听,发现意行确实有些文癖,便从天南海北搜罗了不少字画,想投其所好。
见意行点头,同知和通判冲花厅外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