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嘛,这灯不能白还……我且问你,这一带有鬼没有?”
更夫犹豫道:“没有。”
昭昭笑道:“那为何我随意逗逗你,你就怕得直哆嗦?”
心里若没引子,怎么会一点就着呢。
有了答案,昭昭提着灯往赵四的宅子走,小多跟她身后,嘀咕道:
“昭昭儿,咱不能老算计人,这样不对。”
她停住脚,回头看向小多。
小多躲开她的目光:“你当坏人当惯了,将来就改不好了。”
做好人既要本钱,又要勇气。
可昭昭是个懦弱的穷鬼。
她不爱听这些虚头巴脑的大道理,于是另起话头:
“这更夫看着年纪不小,应是在此打更多年了。方才我随意吓吓他,他就丢了神志,可知这一带夜间并不太平。”
小多点点头:“怕是听到过什么东西,却又不敢外传。”
说来也怪,越靠近赵四的宅子,小多越觉得周围阴森,四面八方仿佛都藏着邪祟厉鬼。
无雨的夜空中响起一道春雷,白光刺破天际,将夜色劈开。
一明一暗之间,两人前面不远处现出了一座府邸。
在风水学中,独占巷尾是大忌,四怪冲门九鬼妨害。
可这黑漆漆的宅子不仅独占巷尾,门口还种了一排槐树,檐下挂着红灯笼,更添几分不祥的诡异。
小多心里发怵,再也顾不得男人的颜面了,缩在昭昭身边,声音小得像在恳求:
“昭昭儿,咱趴在墙上往里望望,看看是个什么光景,就打道回府吧。”
说完他便蹲下身,昭昭踩着他的肩膀攀上墙头。
只见府内一片漆黑,毫无人气,并不像有人长期居住的光景。
可一盏盏在风中飘摇的红灯笼燃得正盛,显然是有人续了蜡油。
昭昭想清了一些东西,心中顿时通明。
她下了小多的肩膀,低语道:
“你记得那个姐儿说什么吗。”
小多咽了咽口水:“赵四的宅子,每逢雨夜便闻鬼哭。”
“那就是了。”
昭昭瞟了一眼正门檐下的红灯笼,很瞧不起道:
“故弄玄虚。这红灯笼是专门挂上去吓人的,生怕人走近了,听到什么不该听的声音。”
也不晓得里面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