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让天下最风流潇洒才学盖世的小多告诉你吧。”
昭昭随手摘了枝头一朵春花,撕了花瓣扔到嘴里,边嚼边笑道:
“好小多,赶紧提点提点我吧。”
微风吹动树叶,阳光如碎金般洒在昭昭身上,她半张脸隐在花下,似幻非真,只有眼底如同猫儿一般的狡黠与机灵毫不掩饰,泛着戏谑的笑意。
小多不经意就看呆了,嘴微微地张着,直到被昭昭扔了颗枝头的野果子才酸得回过神。
意识到自己失态,小多把嘴里的酸味咂了一咂,甜得动人。
他压下想卖弄的心思,直说道:
“倾脚夫。”
倾脚夫说白了就是挑粪工,一伙人都归净头管,每日清晨进城,挨家挨户地收金汁人中黄。
见昭昭疑惑,小多又道:“你没出过城,多半只在街上见过他们,没去过他们城外住的窝棚。”
确实,楼里的女孩若无允许,只能在附近几条街上转转,稍微再走远点就会被视为逃跑,会被逮回来用鞭子抽。
昭昭叹了口气:“这一行的暴利从何而来?”
小多平时在外采买多,入耳的世事也多,解释道:
“这群倾脚夫都归固定几个净头管,那些净头领了朝廷的‘粪道’,有经营特权,也算是垄断了这污七八糟的一行。“
“你想想,这收屎尿需要本钱么?收了之后拿去农村的地主肥田,岂不正是一本万利的买卖?”
昭昭一点就通,拍大腿道:
“咱们这儿十月休耕,六月开田。春天雪化后正是需要肥田的时候,所以净头们赚得多。到了冬天,地冻上了,净头们没了卖主,便只能借钱维持经营,虽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整年下来也剩不了几个钱。”
“这群净头,看似是领了朝廷指令,做公家活计,实际上却是被架在火上烤。”小多叹了口气,“他们是商人中最下流的那类,送钱上门,人家都嫌脏!”
昭昭转了转水灵灵的眼,问道:“云儿姐如何了?”
“别提了。”小多不耐烦地摆摆手,“虞妈妈请了大夫来,给她灌了几碗大补汤。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捡回一条命,结果她醒后又开始发疯说胡话,一直问我们赵四来没来。”
“我们去找她!”
“找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