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了把行动经费扣光，自己以后的行动自己掏钱算了。

身为佣兵，莱恩是为了钱看齐...但他从未脏过自己的手，从未在战乱的国家趁机捞钱，趁机犯罪，拒绝了大部分丧良心的委托后，他曾经一贫如洗，但一生问心无愧。

而自己造成的罪孽....他会亲自偿还。

药剂的效果顷刻间发挥了作用，几乎是魔法般的，女人脖子的伤口以诡异的角度增生出肌肉，将身体拖拽着复位，不到三秒钟竟是完全恢复...

小女孩的小拇指已经被完全碾碎，化作一团血泥混合在地上的池子中...奇迹并没有发生。

女人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但太迟了，大脑在失去氧气的两分钟后就会开始死亡，而自刚才到现在，从射击到撕碎动力装甲，杀着几十个人的时间已经超过了五分钟。

脑死亡....

莱恩沉默的半跪在地上，他本不奢求奇迹的发生...但现在，他陷入了更大的沉默。

女人的心脏重新开始跳动，但她已经死了。

即使是在发达国家，供养一位脑死病人也是极大的开销，更别提....

该死啊....

该死...

自己干了什么...

肾上腺素褪去后，理性的思考回归，莱恩只感觉内心的负罪感再次充斥全身，将这个接受过改造，能扛起数吨重物的男人生生压在地上，久久站不起身。

「莱恩。」

科博思的声音同他拍在肩膀上的声音响起，不知何时，除了一直在巡查的艾比特，剩下的几人已经围在了自己身边，莫迪斯沉默不言的看着一切，科博思眼里则闪烁着不知何种光。

「不必自责，你做到了你能做到最好的，那种药剂看起来就很昂贵，你却毫不犹豫的用在这素不相识的平民身上，面对枪火重炮，你毫不犹豫的释放自己的怒火，即使身处险境....你践行了自己的正义，所言非虚。」

「向你致敬，莱恩，你几乎配得上“游侠”之名。」

他轻声说着，用力将浑浑噩噩的莱恩拉起，看向昏迷中的女孩。

「这是我的过错...我们之中绝对出了叛徒，这件事PG绝对不会任其过去，我已经联系了全城的暗探和人员，全力为你们清理出一条道路，不计代价的让你们的目标达成。」

「“去吧，不必回头，行于路上的游侠客，将审判的晚宴献给不公义者，将甘甜的正义撒向阴湿的沼泽。”」

他低声默念未知的歌谣，似悲歌，似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