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闹剧在玲珑的退缩和闻秋不作解释的离开中散场。
沈契带着诺回到了群组会客厅。
“为什么拦我?”
一进门,诺清脆的质问声就在沈契身后毫不含糊地响起。
“你冷静一下。”
“只有她能让我冷静。”
换作是之前,听见老友这样的回答,沈契只会欣慰。而此刻转过身的他,在诺的答复中仍是冷静而无奈的模样。
然而事实如此,在那个场合只要林晓做出了回应,那回应的内容即使不需要说得那么明白,只需要她稍稍与那两人拉开一些距离就好。
只要是她出面解释的话,就算掺杂着谎言,诺也会相信并妥协。
“你还想冷静多少次?只要这种过家家没有结束。”
“……她答应帮我。”
“理智得出的妥协不会满足感情的倾斜,游以情比谁都理解这一点,明明理解,还是选择让她来做这个卑微的共犯?”
沈契的一针见血,尖锐地揪出了那个徘徊在阴影里的少年。
“你说得对。是我的自私促就她为我妥协。只有游以情,才能做出这种可笑的选项。”
那双深红的眼眸无神而动摇地盯着地面。
沈契轻轻地叹了口气,走近了他。
“以情,你可以选择事不关己,推开一切,只要……你不后悔。”
“……”
“我知道,你一定有这样一个拒绝作为备用选项,一了百了。我没有责备你的立场。一旦你足够习惯,后悔也可以被妥协。”
只要作为变数打乱一切的林晓被拒绝消失,一切让游以情不舒坦的矛盾都会迎刃而解。
——这不就是游以情最习惯的方式吗?为什么,现在却没有办法做到,坦然地去选择逃避。
“我只会替晓感到不值。”
留下这句话的沈契离开了会客厅。
答案已经如此明显,似乎只有他还在麻痹自己。
诺浑浑噩噩地回到了属于他和林晓的私人会客厅。
少女没有像雪山之巅那时一样找上他,她的头像一直是灰暗的下线状态。
抱着那么一丝丝的期待,诺选择坐在了这里。被杂乱的情绪折腾得孱弱的内心,大概会在她出现的那一刻就不讲理地爆发出来。
摸了摸身边空荡荡的位置,诺有些颓丧地躺了下来。
再度睁开眼时,他的视界中是一片映在眼帘之上的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