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天宝没有理会,赵云齐只能继续问。
“我儿子的死,是不是也和你有关?”
赵云齐说出这句话以后,眼神都黯淡了许多,可是他还是强撑着想要个答案。
“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又何必再问?当初就是我把他推出去的!他当初是何等刻薄与我的,你们赵家的人都是一样的蛇蝎心肠,都该死!”
赵天宝目露凶光,眼中依旧是死不悔改的狰狞,通红的眼眸就像是濒死的困兽一般。
“儿呀!是为父害了你呀!”
闻言,赵云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痛,一口鲜血喷出,倒在了地上。
青竹这下明白了,原来章赵两家矛盾激化也是这个人一手策划,小小年纪好狠毒的心呀!那么后来两家之间的摩擦,想必也有这人的身影,只为了覆灭赵家。
可是让人想不通的是赵云齐如此精明之人怎么可能一点儿都发现不了,更何况刚刚这话,也说明赵云齐有所察觉蹊跷,这有为何能容他至今,绝对不是因为仁慈,他们这些人可都没一个是心慈手软的!
经过赵家跟上来的人一顿折腾,赵云齐也是终于缓了过来,颤抖的手指着赵天宝。
“那你知道我儿当初因何对你百般刁难?”
“天性恶毒,何须理由!”面对赵云齐的问题,赵天宝显得非常不屑一顾。
赵云齐咳嗽了两声,在家人的搀扶下坐了起来,痛心疾首地开了口。
“他是觉得我对你太过另眼相看。当初你李家之事确实是赵家不对,我要向你道歉。那些时日我在外拓展商路,就不在家,可是没想到家族有些人竟然背着我在这城里横行霸道,欺压乡邻,等我知晓此事回来,接二连三的惨案已经发生,当我赶到李家老宅,你们全家女眷悬梁自缢,独留下你一人尚在襁褓之中,族中耆老皆说任你自生自灭,但我一时心软不忍做这惨绝人寰之举,更是因为我自觉一时不查,赵家歹毒如此,心有愧疚,心债难偿,于是偷偷将你带回家族,掩去姓氏身份,只为让你不留下那段悲苦的记忆,待你如子,更胜亲子,甚至连我儿都心生妒恨,一些不明就里族人甚至传言你是我外室所出,可是我何时轻待过你?但是你为何要这般待我,我就那一个孩子,你们俩朝夕相处,即便有所愤懑,你也不该伤他性命!就算是我造的孽,他是无辜的呀!你冲我来呀!”
“搞笑,让一个稚童对你这样一个成年的大家主动手,你不觉得搞笑吗?”赵天宝竟然听到这里,仍旧没有半分悔意。
“即使我儿出事之后,诸多族人要求惩治你个护主不利,有人也说起会不会你已经知晓当年之事,可我仍旧心存一丝念想,觉得你还是个孩子,秉性纯良,反而将你送到天宝楼学习,并委以重任,可是万万没想到,我真的是养了一个狼崽子,到最后害了我儿,害了整个赵家!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呀!“
赵云齐哭诉之中悲戚之情愈加浓重,赵天宝却是讥笑一声,艰难地坐将起来。
“果然不愧是赵家家主,真是巧舌如簧,寥寥数语就把自己摘得一干二净,更是将我这寻仇之人变成了恩将仇报之徒,漂亮,姜是老的辣,果然所言不虚。当年之事死无对证,纵使你对我百般苛责,如今亦可说是对我要求严格,舌头不生骨,好坏一张嘴。成者王侯败者寇,如今我已是丧家之犬,板上鱼肉,何必多言,纵使说一千道一万,我恨这苍天无眼,恨这世道不公!”
他说罢,整理了一下衣冠,眼神突然变得温柔,含情脉脉的看向范家的台子。
在那里范家小姐早已经是泪流满面,在她心里或许根本就不在乎他心思歹毒,步步为营,手上人命无数,她只在乎他现在是否很伤心,身上的伤会不会痛。
若非范刚及其家人死死压制,她早就冲到爱人身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