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灵子料到敌人企图,身形极快,抢先一步挡在了外围,随即暴喝一声,长剑挥舞,向殷泽攻去。殷泽步履沉稳,双刺或挡或格,只守不攻,严防门户。御灵子武功虽稍胜于他,一时间倒也奈何他不得。御灵子紧咬银牙,手上加力施为,心道:“我看你能撑多久?”
山神庙中剑光纵横,刺影闪闪,庙顶上的灰尘被震得簌簌而下。御灵子连变五种松南上乘剑法,直打得酣畅淋漓,殷泽被逼到了山神像前,汗透夹背,然而如同暗夜里的烛光,摇曳不灭;又如暴风雨中的绿树,伫立不倒。
御灵子久攻不下,长啸一声,长剑向对方掷去,随即双手拍向山神像前的铜炉。铜炉为掌风所激,飞快地向殷泽移去。
殷泽奋力格开长剑,又见铜炉已到眼前,心道这家伙终于开窍了,我这下可惨了。只好舍了峨眉刺,双掌挡向铜炉。
铜炉被殷泽掌力击到,去势减缓,停在二人之间,待了片刻,又沿原路退回了三尺。殷泽大喜,心道原来这小牛鼻子的功力竟然不及我,这不是找死么?正欣喜之际,忽见铜炉募地又向自己这边猛冲过来,不由得大吃一惊,运尽平生功力相抗,方才止住铜炉来势,已感到双臂发麻,眼冒金星。
双方这么一拼之下,御灵子登时知晓对方功力强弱,信心倍增,略收掌力,蓄势,发力。殷泽好不容易再挡住对方这一波攻势,已感到浑身说不出的难受。
御灵子再度收势,发力,口中断喝一声“还不给我躺下?”话音刚落,铜炉已击在殷泽的胸前,殷泽口中鲜血狂喷,倒撞飞出,落在了墙角。
御灵子捡起抛在地上的长剑,仗剑在手,逼到殷泽身前,脸上青筋暴起,面色狰狞,道:“你们要与要与武林正道为敌,尽管冲我来便是,为何这般不要脸,去动我的家人?常言道祸不及妻儿,你还算是个男人吗?”
殷泽伸手抹去了嘴角的鲜血,满不在乎地道:“反正今天要死了,随你怎么说吧。魔教行事,本来就不讲规矩,你又不是到了今天才知道。”
御灵子冷笑一声,长剑挥出,刺入了殷泽的右眼之中,轻轻一搅。殷泽发出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御灵子道:“不必嘴硬,只有一个问题问你。你痛痛快快地讲,我让你痛痛快快地死;你磨磨唧唧,我一剑一剑细细割你。别以为只有你魔教才会折磨人,我照样能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殷泽捂着右眼,满脸是血,道:“你问,我说。”
御灵子道:“你们这次行动,祸及的人不少,却为何单单对我们褚家下此重手?”
殷泽道:“你三弟褚柏石虽然已经伏诛,然他坏我大计,死了也难抵其罪,这是其一;你大哥褚柏松昔年没少害人,那倒也罢了,可他居然得罪了我,这是其二。人在江湖,与人结下梁子实是常事,单单是这两件事,单单是惹到了我,我倒也不会对你们的家人动手。最重要的是,我家教主说,你大哥褚柏石原属南唐子民,却丧心病狂地助敌人灭掉自己的国家,犯的是诛灭九族之罪!”
御灵子恨恨地道:“昔年南唐政务废弛,文恬武嬉,朝廷气数已尽。当彼之时,顺应天命,弃暗投明者,又不止我大哥一人。况且违命侯现在就在汴梁,他都不管,轮几轮也到不了该你们魔教管这一茬吧。”
殷泽淡淡地道:“你我立场不同罢了。你眼中的弃暗投明,识时务者,在我们眼里却是二臣贼子,造反刁民,人人得而诛之。我们是不能将他们尽数灭了,只好能杀几个是几个。后主陛下身陷囹圄,不能自保,我们却能为他出气。
至于说轮不轮得到我们管,嘿嘿,当年我家教主在南唐显贵之时,你们褚家兄弟大概还在乡下种地捉鱼呢吧。”言罢,轻蔑地摇了摇头。
御灵子沉着脸道:“你知道你今日告诉我这些,意味着什么吗?”
殷泽不屑地道:“能意味着什么?你以为你还能走下山告诉别人我教中人是南唐义士?嘿嘿嘿,别想得太多了,我告诉你这一切,只是不忍看你临死还做个糊涂鬼而已。你现在有没有感到身上有点不适?嘿嘿,嘿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