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重远道:“人既然不是你所杀,你如何得知凶器所在?”
去缘叹道:“那日堂上,县官大人逼问凶器在哪里。和尚又哪里知道凶器所在?便是编造一个地方,一时间也想不出说哪里好。剧痛之下,迟疑之间,道‘和……和……’
差役问道可是丢在了河中,和尚便点了点头。后来果然在河中找到了凶器。大人您说,天下哪里有此等巧合之事?这必然是前生欠了那真凶的孽债,今生前来偿还,和尚只好认命。”
田重远温言道:“你且放心,若真如你所言,待我不日拿到凶手,便可放你出去。”将那牢头唤来,吩咐道:“这师父的案情还有待商榷,今后要好生招待,不要委屈了他。”那牢头满口答应。
出得牢来,赵明月问道:“大侯爷,你怎么能听着和尚一面之词,就断定他不是凶手呢?”
田重远道:“钱师爷,你怎么看?”
钱师爷笑道:“承大人下问,小人便放肆了。小人看这和尚身体绵软,手无缚鸡之力,不像有杀那位孝子的能耐。况且见大人在狱中观察那和尚拨弄念珠诵经,莫非在看他是否是左撇子,因为那死尸的伤口,是在右侧肋下?”
田重远心中暗暗赞叹这师爷目光敏锐,笑道:“师爷果然心细,一刀致命,确不像这和尚所能。”
赵明月道:“我看你这大侯爷文质彬彬,也不像是武功高强之人呀。抓到那和尚时,身边有血衣;他说凶器在河中,果然也能在河中找到。要说他不像凶手,那还有谁更像凶手?”
田重远讪讪笑道:“此话也有道理。只是这样一来,咱们来这里便没有什么用处。”
赵明月摊开双手一笑,脸露无奈之色。
田重远道:“咱们反过来想,假设凶手另有他人,从新捋一遍,看能否找到蛛丝马迹。”
钱师爷沉吟道:“若说真凶另有其人,先将血衣抛在枯井之中,碰巧和尚随后掉到枯井中,倒也说得过去。只是那和尚随口招认凶器所在,竟然言中,却是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