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巴别尔是名外来者,除了执法厅和骑士团,今天大部分人都放假,他也不太可能短期内找个本地人谈情说爱一起过节,大概率空闲。请一个死而复生的、相传来自其他地区的外来者站在酒馆门口当招牌,准能吸引到更多客人。调酒师在心里打着算盘。
“不了,我对……”
外乡人刚准备回绝,却被柔默积极地打断:
“噢,你看我差点忘了,按惯例来杯黑咖啡,是吧?今天这杯就当我请你的,帮我照看一下门口的鲜花生意吧,这在节日时期很重要,就两个小时,拜托!”
巴别尔皱起了眉头:“我不认为一杯黑咖啡就能买我两个小时的休假时间。”
“三杯呢?”
“也不行。”
调酒师略显失落,紧接着,灵机一动:“告诉你一件只有资深品酒人士才知道的、关于法律的逸闻趣事?”
“叮铃”
片刻后,巴别尔端着一杯冒热气的咖啡走出了酒馆的大门。
他站在门口,向两边张望,右侧的玻璃窗前果然摆着一个手写的“免费领取”告示牌和几丛鲜花,有和地球无异的物种,多是玫瑰花,也有他完全没见过的新奇植物。譬如花托和根系盘在一起的向日葵,或者许多由一根主茎连在一起的蓝色小花。不过幸好,通风良好,也没什么香味浓烈的品种,否则他的鼻子就会先遭罪。
外乡人端起咖啡杯,嘬饮一口,注视着被鲜花吸引过来的、嗜吸咸花蜜的透明翅螯蛱蝶,又望向街上往来络绎不绝的行人。
一道阳光投射到酒馆的红砖墙上,在他和那堆鲜花之间划出了一道明显的分界线。秋风凉爽,他套上搭在胳膊上的薄风衣,抬腿迈进了花丛中间。
(五月中下旬)
拿到那本《调查雇员招聘宣传册》的几天后,巴别尔再次返回了东下城区的地方治安厅。
大厅内还是十分凉快,但相比一周前安静了不少。他造访的时间是中午,听见他推门的动静,一名治安官迅速从前台里抬起头来,似乎刚才正在打瞌睡。
“你好,什么事?”年轻警员用袖子抹掉口水。
外乡人把那本手册举起来示意。
“特别调查员……”他睡眼惺忪地眨眨眼,思考了一阵,“嗯……噢、噢!是你,外国人,我想起来了。考虑得怎么样?想留下来替执法厅做基层工作吗?”
“我认为我可以胜任。”
“好极了,那我帮你登记。”
治安官把帽子扣在头上,便一头钻进前台底下,开始在文件堆里翻找。
“姓名?”他闷声问。
“巴别尔。”
随后,一叠表格被治安官抽了出来:
“要全名。”
“巴别尔·利斯默尔(Babel Lismore)。”
“年龄?”
“年龄也有必要吗?”
年轻警官抬起眼扫了他一眼:“当然,执法部门雇佣未成年人可不行。”
“在布拉泽多少岁算成年?”
“短生种人类是20岁,长生种……应该是60岁。”
“长生种是52岁,白痴!”
一句冷嘲热讽突然从拘留室蹦出来,似乎是个少年犯。他的同伴敲击铁栅栏起哄。
“闭上你的嘴,你这个小混蛋!”
治安官和犯人对骂。
等对方把头转回来,外乡人开口道:“20岁。”
“住址与联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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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城东区,环形山大道113号,在那里找不到我的话,就到附近的咖啡馆或柔默酒馆里。”
“你手里的是无业游民临时居住证,居然买得起上城区的房子?”还是那栋臭名昭着的闹鬼之地。
巴别尔为“无业游民”这个词而停顿了一下:
“买不起,但那刚好是间人们口中的‘鬼屋’,出售困难,而我帮忙解决了‘闹鬼’的问题,房东以每季度十贝库的低价将其租给了我。”
“四个月一千块?”治安官发出高亢的感叹,“老天!这可真是超低价。”
“当我的‘入学考试成绩’,足够合格了吧?”他把两条胳膊支在前台上,倒着阅读那张由对方填写的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