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卫收折背后的翅膀,弯下腰,继续在腿和靴子上摸索,礼貌又不带感情地回答道:“是,教母。”
“名字?”
“海尔戈。”
“狄城人?”
“落杉湖人。”
希尔伯特造船厂,基诺维斯家族的地盘。卡拉米蒂心想。除去狄露威姆城以外,她不常见到和人类社会密切联系的阿维斯族,更何况是在这么一个闭塞、光线昏暗的地方。
“羽毛的光泽真好,海尔戈,落杉湖城我去过几次,一年三季的气候都让人十分舒服。”
海尔戈站起来,敷衍地笑着点点头。
“都查清了吧,我们能走了吗?”
话音刚落,护卫便立即躬身,伸出一侧手臂,为教母一行人让路。
登上螺旋楼梯,穿过二楼走廊,领路的仆人为她推开宴会厅的大门。胡桃木门内烟雾缭绕,一对中年夫妇正坐在沙发椅里吞云吐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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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伦坡阁下。”卡拉米蒂先开口道。
闻声,科伦坡抬头一看,立刻将烟头掐灭在烟灰缸里,站起身,拽了拽西装的尖角领,笑容满面地与主动迎上前来的教母握手。
“卡拉米蒂阁下。”
双方互相问候。
随后,教母又面向他身旁的夫人,单手背后,后退半步,捧起对方的手落下一吻。她们都心知肚明,这一举动代表臣服与效忠,但此时此刻,更多的是意味着胜于言语的答谢。
右侧有一扇门连接候客区与宴会厅,门内,昏暗的灯光只够勾勒出一张长桌子的轮廓,餐具精致素雅,鲜花、水果、佐餐包和红酒已经上席。七张椅子依次排列在餐桌长边的两侧,有三人已在座上等候,剥橘子皮,叼着雪茄,摸索手上的戒指,百无聊赖。
一见到卡拉米蒂出现,右一席穿米色西装的青年男人便侧目而视,投来鄙夷的目光;左一席继续用他没有指甲的食指剥橘子,似乎专心致志,头也没抬;坐在左末席的年轻人则靠在椅背上,笑吟吟地闭目养神,高耸的眉骨投下一片阴影遮住眼睑,没做出什么反应。
不多时,候客室对面的一扇暗门打开了,一名打领带的侍者手持烛台,率先走出来。
“咚”、“咚”、“咚”
拐杖头锤在地毯上,发出沉闷的响声,由远及近。
座上的七人刚才还在闲侃交谈,这会儿,注意力都聚焦在那扇暗门之上。
“咚”、“咚”、“咚”——
宴会的召集者老维克多·坎贝尔拄着拐杖,从昏暗、狭窄的走廊中现出身形。他穿着一身黑西装,腿脚不便,脊背却还算得上挺拔,脸皮松弛,棱角却依稀可辨,混浊的眼睛藏在下坠的眉弓皮肤底下,活像一条年迈的猎獾狗。
他缓慢地走上自己的主席位子,两手扶住拐杖头,环视整张桌子,发现右侧第二席是空的,便把拐杖靠上桌沿,在正席上落座。随后,他一挥手,招呼来一名打领带的侍者,长满皱纹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变化:
“怀特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