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挥着银子将阿诺驮在背上,座狼朝着托尔芬人性化地点了点头,巨大的身体轻盈地奔跑起来,往后跑去,银狼的身影在一瞬间拉的老长,眨眼间,仿佛就到了远方,再一眼,银狼便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白瑾心道,这头狼的速度有这么快?
不等他想透,托尔芬就迈开了脚步:“走吧,我们继续往前面走。”
头顶的星空虽然陌生,却给白瑾一种更美丽地感觉,尤其是那与众不同的银河,恍惚间,他以为那条河流真的在流动,灿星们辗转腾挪,星辉愈发迷人。
“想要看看更美丽壮观的景象吗?”托尔芬说道。
更美丽壮观吗?白瑾想象不出,有什么会比一片陌生的星海突兀出现在头顶更令人震撼的了。
托尔芬手一指:“看!它来了!”
天边,银白色的流星划过,铺满了整个夜空,连繁星都为之失色,不是那种温柔的、缓慢的、诗一样的流星雨,而是狂暴的、急促的,如倾盆大雨一般。
就像是一个人许了一个愿,他想要看这世界上最壮观的流星雨,哪怕毁灭世界也在所不惜,然后,神应许了他,给了他一场一生只此一次的演出。
那些拖着长长的白色尾巴的流星互相追逐着从夜空中划过,它们完全遮蔽了如水的星空,白瑾觉得壮观,却不觉得美丽,每当那流星以一种不可阻挡的威势坠入大地,他都感觉心惊胆战,那绝对是带来毁灭的天火,而非令人闲适欣赏的奇景。
但他没有听见世界毁灭时的轰鸣,也没有看见笼罩世界的白光,那些流星,就像是一只只萤火虫一样,在坠落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似乎它们仅仅是一场梦。
“就算是天之境,恐怕也不会有这种力量吧。”鲁尔哈根感叹道:“刚才我真的以为自己要和这个世界一起死了。”
白瑾心有同感:“我也是。”
当初阿苏尔的雷霆,远不及这漫天的流星千分之一。
他对这片星空隐隐有了猜测:“这是幻象吗?”
只有幻象或者梦境才能解释为何流星以那般狂暴的姿态坠地却没有半分影响。
托尔芬竖了个大拇指:“聪明。”
他们现在所看见的一切,流星雨越好,不同的星空也好,都不过是一场幻象罢了,就算当初的梦想之家一般无二,只是,这片场景浩大地令人无法想象而已。
“所以,这片星空也是假的了?”白瑾心中感到惋惜,客观地评价,这片虚假的星空远比现实中永恒不变的星空更加美丽。
托尔芬的眼睛注视着白瑾,始终没有答话。
当他们走出关键的一步时,世界再次发生了变化,星空如幕布一般被人在一瞬间粗暴的撤下,取而代之的,是蒙山毒辣的天空,以及头顶和面前似长墙又似穹顶的暗红色虫群。
这就是鲁尔哈根与白瑾想要亲手找出答案的东西,神魂虫。
托尔芬站在原地,一步也不肯踏出,他的目光在无言地询问:“你们真的要进去吗?”
虫群振翅的嗡鸣声响彻耳际,那频率让白瑾的身体都不自觉地共鸣起来,他看向鲁尔哈根,两人在同一时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