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板下的间隙?”旧事向着一旁走去,且是踩踏在地板之上,而在踩踏瞬间,其身形即是轻微一顿,那种感觉就像是...踩在了掩盖坑洞的树枝之上,树枝虽然承受了些许重量,却又在瞬间难承重负,瞬间塌陷、下坠。当然,下坠的距离并不大,似乎只有一丝一毫的距离。
“这怎么会暴露我们的位置?”时忧知道复还在地板下方生成了间隙,却是不知暴露位置的原理。
“不对!地板...在下陷的过程中变大了,同时也是移动了!”春花依旧失明,不过却是趴在地面一阵摸索,经摸索后得出了结论。
“没错,就是变大了,同时也是移动了!”复还笑言,且是抬起手中的棍棒,对着身前的地板敲了一下,只见...地板下陷些许,在下陷的瞬间,亦是变大了。正方形地板,四条边,皆是变长了毫厘,而这也就意味着...地板的面积变大了。
无数块地板整齐排列在地,若是其中一块变大了,那么便会在变大的瞬间产生向外宣泄的力,而在这股力量之下,大抵只有三种结果。
第一种结果是,变大的那块地板难以承受这股力而崩碎。
第二种结果是,四周的地板难以承受这股力而崩碎。
第三种结果是,在无数地板中,会有木板缩小自身体积,从而制造间隙,从而让股力宣泄出去,而在宣泄的同时,无数地板也必然会因为这股力的传导,而发生一定程度的位移。
直观一点的比喻便是...无数块整体且具备弹性的橡胶,被码放在一个盒子之中。有人用力按压这些橡胶中的一块或多块,那么橡胶便会向扁平方向变化,而变形后体积虽然不会变大,但所占据的面积也就大了,而多块橡胶同时变形,便意味着盒子内部便会变的异常“拥挤”。
那么怎么才能减缓这种“拥挤”的现象呢?
用一块棉花,将盒子中的某一块橡胶替换掉,那么这块较为柔软的棉花,便会成为“好欺负”的对象,从而收橡胶的“压迫”“拥挤”便会越来越小。那么如何判定,哪里的橡胶受到按压、挤压了呢?很简单...只需要将这块棉花放在盒子的最中间,也就是无数橡胶队列的最中央即可!
棉花自身,那个方向受到的压迫最强,哪个方向的橡胶便受到了挤压!棉花哪个方向的受力面积最大,哪个方向的橡胶便受到了挤压!棉花哪个位置受挤压所产生的变形最大,那么那个变形位置所对应方向的橡胶,便受到了挤压!
例如说复还此刻这般,其脚下的地板,早已变成了不规则的形状!本是正方形的两个边,已然极度内凹,而那内凹的两个边,所对应的方向正是春花一路跑来的方向,以及旧事于货架后跑出,并投掷炸弹的方向。
“你可以计算出我的移动速度,那么我也同样可以计算出你的移动速度,并通过时间来计算出,你抵达我身前的时间!同样的,我也可以通过投掷炸弹那一位的投掷力量,计算出炸弹到达我所在之处的时间。虽然并不严谨,毕竟炸弹多种多样,质量也并不相同,但那并不妨碍我用升起的地板来抵挡,不是么?”复还玩笑之感如旧,且在废话期间,他那断掉的腿足已然重生,而背脊上的伤势也是复原如初。
至于为什么暗杀小队会给复还这么多废话的机会?
是因为他们已经发现,复还受伤了!同时也是中毒了!
“撤吗?让他自生自灭如何?”时忧立身房梁之上,看着复还腿上的伤口,轻声而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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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撤!”春花也想撤,毕竟复还已经中毒了,距离死亡仅是时间上的问题。
“为什么?”秋月不解。
“因为我们这一次的任务,并不是杀死这个臭衙役,而是极尽可能的掩护激进派,将那医师带回去,从而让她制造出对付真人修士的利器!而对方的立场也很是明确,便是极尽可能的剪除我们这般不稳定因素,从而让医师顺利抵达惊蛰之处!也就是说...我们走不掉的!”春花沉声而言,而且尚有更加重要的一点他并未明说,便是...复还的死,已是注定,既然注定会死,那么在接下来的战斗中...他将放弃一切生的希望,而是用最后的生命,绽放出最为伟大的光芒。
“那我们可以进行牵制,直至他毒发身亡!”旧事提议。
“修士之间的战斗,没有牵制一说,稍有不慎便会身死命丧!计划保持不变,驱赶他!”春花沉声,且是说了些许意义不明的话。
正如春花所说,修士之间的战斗没有牵制之说,也许采取拖延时间的方法便可以让复还毒发身亡,但谁也不知道何时才会毒发,哪怕复还所中之毒是暗杀小队制作的。毕竟谁也不会知道,复还是否能通过自己的灵力特性来延缓毒发时间,甚至是让毒发的时间无条件、没道理的延长、延长、再延长。
有这种可能吗?
自然是有的!
毒素走哪里?自然是顺着伤口进入,掺杂在血液之中,对着周身扩散、心脏流淌。
而复还在中毒后,第一件事便是将灵力加持在自身之上,让自己大腿处、腰腹处、乃至是近心方向的血管,尽数收缩、变细甚至是细到难以流淌,从而减缓血液、毒素的流通速度。当然,这种方法也是有着代价的,便是...在不就过后,便会面对心脏供血不足乃至休克的问题。
战斗至此,局势已是十分明显了。
复还要在死前,极尽可能的将四个玲珑小人击杀,从而避免他们再去祸害他人。
四个小人哪怕付出生命,也要将复还击杀在这白事铺中,从而避免他去帮助其它保守派。
“看来,咱们兄弟四人,真的要让生命,于此地绽放出最为伟大的光彩了。”时忧轻声而言,且是取出绳索,于细小如丝的房梁上顺延而下。落到了重伤难起的春花身侧,倒也不曾去搀扶自己的领队,而是将手中的劲弩放下,随后又捡起掉落在旁的匕首。
“我们无法选择生于何处,也无法选择一生的过程,不过我们却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去选择...终结的形式!”春花拿起劲弩在手,且是向旁挪了挪身子,靠在了柱子之上。
“生命也许短暂,却也不失伟大,如果不够伟大,便用最后的终结为其增添一丝华贵的色彩。”秋月丢掉了手中的绳镖,而是将腰带于腰间抽出,若是仔细瞧看便可发现...腰带虽是细如丝线,但是其上却是有着许多细小的锯齿,而人们多称呼这种东西为...绳锯。
“我...”兄弟三人,各自展露舍生取义、以死明志之意,但是到了旧事那里,展露出的仅有犹豫。
“没关系,人各有志,做兄长的,不会强迫你什么,你且瞧准局势,一旦有机会...便独自逃命去吧。”春花靠在立柱之下轻声而言,且于轻柔的声音中透露的,没有上级的强迫,只有兄长的宠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