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自己“中毒已深”的现实,改写为“安然无恙”。
于能力发动一瞬,其周身红肿即是瞬间消退,而麻痹感也是瞬间消散。
“就连自己的伤势也可以改写吗?”梓娴震惊,倒也不曾震惊于栖梧的强大,而是震惊于这份特性的神奇。
“所谓英雄,即是背负众生所愿行走世间,为了不负众望,我不会倒下,或者说...世人对英雄这一概念不曾失望,我...便是无敌。”栖梧似是不打算立即攻击梓娴,于周身红肿消退之后,仅是立身原地骄傲而言。
“呵呵,别说的这么伟大好么?我都快被感动哭了。其实无论你我都很清楚,所谓的英雄并非完美之人,或者说只要是人,便没有完美的存在。你的这份力量说不定就是为了掩盖你自身缺点而生,或者说...在无数人那盼望、期待的目光下,你才具备了这份改写现实的能力。”
“毕竟世人就是这样,且一直是这样,他们通过脑补的方式塑造出了一个完美的角色,且是强行将这个完美的角色强加给了那替他们承受苦难的英雄。只要这所谓的英雄稍有不合人意之处,这不合人意之处便会化作英雄的缺点,承受无数人的诟病与指责。”
“其实真正的英雄远没有世人想象中那般完美,而这便是现实。”
“而在无数人的强行塑造之下,英雄的不完美之处便会被掩盖,而掩盖的直观手段便是改写现实。”
“就像是英雄戏曲的剧本一般,创作者会将英雄塑造至光鲜亮丽、完美无缺,如果英雄在剧中展露出了些许不尽人意之处,那么创作者便会迅速改写剧本,致使英雄逐渐趋于完美。”
“说不定...这就是这份改写现实之力的原理。”
梓娴说了许多,且在话音落下一瞬,即是发现...栖梧拿起了地上的偃月刀,且使偃月刀身正对地面猛然插落。
看上去就像是想要...随手插在一旁。
但实际上...于刀身落地一瞬,整柄偃月刀便没了踪影。
梓娴垂首,方才得见...那偃月刀不仅刺破了自己的腹部,更是截断脊椎,顺着后腰而出。
鲜血喷洒,如花绽放,梓娴身躯更是因脊椎断裂而绵软跪倒于长街之上。
脊椎断裂,纵是有心,也是难动,而在梓娴跪倒难动之际,栖梧那新一轮的废话,也就开始了。
“你说的没错,是人们塑造出了一个完美角色,且将强行加在了英雄的身上。”
“人是贪婪的,他们不仅需要有人站出来为他们承受苦难,更希望站出来的人能够有着一副完美无瑕的模样。”
“我曾尝试过,尝试迎合世人的观点,也尝试去成为他们塑造出来的完美角色。”
“不过可惜的是...我失败了。”
“因为性格上的些许缺陷,便让我成为了世人所唾弃的虚伪之辈。”
“我想要改变自己性格上的缺陷,且是极力的想要让自己变成世人所塑造的完美角色,而我的灵力特性,也是因为这份欲望而觉醒。”
“不过我的灵力特性并不叫英雄剧本,而是叫做...新月掩缺。”
“你知道新月这种东西吗?如果不知道,那么也许我该提醒你,世人常说的那句...新月如钩。”
“是的,新月如钩,相比于满月,它并不圆润,也并不明亮,不过月亮就是月亮,它始终都呈现着圆润的模样,之所以会在人们眼中呈现圆缺,是因为它...无时无刻不在围绕太昊星进行公转。”
“月亮没有做错什么。”
“仅仅是因为公转,便平白无故多了许多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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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结合这些称呼,奇葩的人们更是有了喜恶这一情绪。”
“有人喜欢新月、有人讨厌眉月、有人喜欢弦月、有人讨厌凸月、不过人们喜欢最多的,还是满月。”
“因为满月象征着圆满...但实际上,月亮从未有过缺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也好,过往中的万载岁月也好,它始终呈现着圆润的模样。”
“仔细想想...月亮需要为人们象征圆满吗?”
“人们给月亮取那些狗屁名字,且是将自己的喜恶强加给月亮,又有人在意过月亮的感受吗?”
“不会有人在意的...就算有人在意,也没有任何意义。”
“而月亮若是想要得到人们的认可,便要不断的迎合世人,在他们眼中呈现出最为圆润、最为明亮的模样。”
“就像是英雄之名一般,我若不想放弃,便只能通过迎合世人的观点而做出改变。”
栖梧再度说了许多废话,且在废话之间,面色更是于高傲逐渐化作狰狞、暴躁、恐怖,似乎这才是真正的他,而这也是他之前所说的...性格上的缺陷。
于话音落下一瞬,栖梧也是再一次改写了现实,致使自身瞬间出现在梓娴身前,不仅在其腰腹间瞬抽偃月刀,更是双手所持,高举过顶,欲要将梓娴当街斩首。
“为了权利?还是为了名利?”梓娴震惊。
“金钱并不重要,名声我也不求,我需要的仅仅是一份认可!不是对于我那光鲜亮丽外表的认可,而是对于我真实模样的认可!”
“在我受人唾弃之时,是苏家认可了我!无论是我衣冠不整,无论是我伶仃大醉,无论是我脾气火爆,苏家都认可了我,且是接受了我!”
“就像是真正的智者那般,无论月亮有着怎样的缺陷,都不会受到谴责,无论月亮有着怎样的形态,都会被包容、接受!”
“告诉我!像这样的智者,让我如何不去心甘情愿的追随?”
偃月刀瞬落,而脊椎尚未修复完毕的梓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长刀落下。
噗!
没有丝毫悬念。
仅在偃月刀落地一瞬,梓娴的脑袋即是辞颈,且是滴溜溜的滚到了街路之旁。
但让栖梧不曾想到的,亦是让梓娴不曾想到的是...跪地的残躯虽是鲜血如柱喷洒,但无论是喷洒的鲜血还是残躯,乃至是滚落至街旁的脑袋,不仅尽化虚影,更是渐渐消散。
看上去就像是...栖梧一刀,斩在了假象之上。
栖梧愣在当场。
而本该死去的梓娴,此刻正站在一旁不远的地方,同样展露着诧异、震惊、不解的模样。
远处的若离虽然依旧是笑眯眯的模样,不过目光却是对着四周环顾而去。
三人默契,皆是侧首环顾,且经环顾过后,方将目光落在了街旁那...没有什么存在感的沉坳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