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将这名册给我,是要我做些什么?”
鬼王摇头,解释道:“槐槐不需要做什么,不过是我心有愧疚罢了。”
听他如此说,怀瑾只好点点头,心底的疑惑非但未减,反而更重了。只是他不愿多说,她也不好深问下去。
鬼王继续道:“自从知晓这小妖竟是鬼王殿设下的眼线后,我便在来前详尽的查阅了一番她的过往。这些年里她确实给出不少的情报,但细究下来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大事,也并不会危及兰若寺。自她入寺的这些年里,明面上鬼王殿与兰若寺无半点瓜葛,但因着她的关系,两边私下里结交了不少。每每遇事她都会找唐翼相帮。是以,若要论忠心她也算是有,只是这心思过于复杂了些。而今看在她敢来向你坦白的份上,你不如暂且先从宽发落,将她留下,待她醒来你再细算清楚。”
怀瑾紧抿嘴角狠狠瞪了他一眼,转头看见依旧昏迷不醒的玉笙,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有关她的种种往事。
鬼王说的不错,五六百年的朝夕相处,玉笙要真对她或兰若寺有半分歹毒之心,她们真不一定能安然无恙的活到现在。
她摸着掌心里的血契脑中却突然想到了夕颜,只怕那一位也是个有二心的,只是眼下还不知夕颜的二心在何处。原本是回风在监视着夕颜,但回风自上次受伤后气息一直不稳定,最好能修养一段时间。
所以她在想,如果把玉笙留在夕颜身边,也许是个不错的办法。
鬼王见她久不言语,面色已有犹疑,继而道:“况且这血契若要废除也是需两方商议后才好决定的,不是吗?”
他这话就有些说笑了,按理来说血契的废立确实需双方自愿方能达成,但事实上自古以来都是强者一方说了算,血契签订之后也极少听说有意愿废除,放一方自由离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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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所有人而言,一旦奉上自己的血契便是将生死交于他人掌握。此后若不是终身被束缚,便是被直接抹杀,魂飞魄散。总之,世间极少听到有废弃血契放另一方自由的事情。
如今她难得好心将玉笙的血契废除,人家非但不感激,还责怪她,这让她让哪儿说理去。
鬼王被瞪了一眼,反而心情愈发好,语调欢喜的说道:“槐槐向来是心善心软之人,不如再给他二人一次为你将力的机会,也算是赎罪。”
怀瑾犹豫半晌,最终还是点头答应下,挥手让黄莺将玉笙带回房间,一切等她醒来再说。
唐翼心里还记着方才鬼王所说的名册一事,但看眼下情况并不是他细问之时,于是纠结片刻后他向着自己家主上俯首跪拜,然后跟着玉笙一道离去。小十四不放心,也随他们一道过去,目的是看住唐翼及玉笙。
黄鹂奉上新茶后悄声退下,淡淡的茶香气在殿内缭绕而上。
怀瑾与鬼王二人分坐在高台两边,她见唐翼匆忙离去的背影,不禁勾起嘴角,端起茶杯轻呷一口,对鬼王嘲笑道:“你如此器重的属下不曾想却是个痴情种,他这般为情所迷你也不去管管。不怕哪天我用了美人计让他反向倒戈,成了我的人?”
“我的人就是你的人,何需计较如此分明。”
他都将花名册奉上了,又怎会还计较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