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鹂行了个福礼,委屈巴巴的走了,虽然是不放心的一步三回头,可她也属实没有胆子往前凑。也不知是因心情不好,还是姥姥得罪了人,那位道长今日来后,气势比之前更为强横,稍走近一些,就压得她与妹妹不敢抬头。
怀瑾单手推开藤枝编作,半人高的院门,就感觉一道威压扑面而来,她不由得气息一滞,同时感觉到小十四也立马躲了起来。
她不解的问道:“可是我这里有人得罪了你?”
隐九的身影从浓雾深处缓缓走出,她发现他今日换了衣衫,不再是那身雨过天青色道袍,而是一身玄色滚金边的交领直裾深衣,腰带是用黑玛瑙精心雕刻而的镂空双鱼佩。乌发高束,用一根同是黑玛瑙雕成的细长意簪固定住。
唯一不变,是那眉心处的那道寸长,自上而下的红线。
今日隐九给她的感觉全然不同,如果之前是用妖道二字可形容,那么今日的他如身居高位,睥睨天下众生的冷酷君主。
贵不可及。
唯吾独尊。
冷酷无情。
怀瑾暗自倒吸一口凉气,咬紧后槽牙没让自己倒退两步而减了气势。
她强撑淡定的走上前,笑道:“看来,是我得罪了你。”
隐九冷哼一声,坐到竹席下,斜了她一眼,淡淡说道:“你有自知之名就好。”
怀瑾将茶盘放下,递了茶给他,顺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隐九被她看得略显心烦,接过茶拧眉问道:“你看什么?”
怀瑾摸着下巴,不加思索道:“你今日不同往日,倒是十分特别。”
隐九低头看了看,语意踌躇问道:“我今日哪里不同?”
不就是换了身衣服吗?
怀瑾认真的将他从头到脚看了一遍,赞叹道:“今天你特别俊俏。”
隐九愣了又愣,神色空茫一片的看着怀瑾,他没想到自己紧张等了半天,竟然是听到她夸赞自己,俊俏?
有生之年,他这是头一次听到有人当面说自己俊俏。
“你,这是在调戏于我?”
“啊?”怀瑾立刻呆愣住,反应过来后,用力的摇头,否认三连,“我没有,我不是,别瞎说。”
隐九却张开双手,不怀好意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