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宏毅点点头,神情失落的坐在凳子上,道:“五郎快坐,朕有话想跟你说。”
言文悦拜首道:“谢陛下。”说着就坐在一边,道:“不知陛下前来,所为何事?”
李宏毅叹了口气,道:“唉...叫朕如何口呢?”他皱着眉头,甚是苦闷的看着言文悦道:“你知道段玉良那老小子,在洞中跟朕说了什么话?”
言文悦自然是知道,但是看着李宏毅那副苦闷的样子还是装的毫不知情,道:“还请陛下明说。”
李宏毅想起段玉良在洞中质问自己的情形来,心中的怒火就压不住的往上窜,道:“这老家伙竟然怀疑是朕的暗影护卫里潜藏了妖孽,这才让西舟山的将士没有防备。”
言文悦道:“禀陛下,这点末将也有怀疑。”
李宏毅道:“是是是,这点确实可疑,但他总不能直接认定就是朕在背后谋划了这一切!”
言文悦急忙起身跪拜在地,道:“请陛下恕罪,定是他一时迷了心智才胡乱说话,请陛下切莫怪罪!”
李宏毅怒气难消的道:“哼,朕要是跟他计较,早叫人砍了他的脑袋了!”
言文悦听到此话,缓缓抬起头来,道:“陛下,段玉良为了重建玄机堂之事已经是煞费苦心,如今西舟山又遭袭击,苍狼王被妖孽救走,他的心中一定是明光全无,暗淡一片,还请陛下日后多多宽容,莫要因为他一时气话而伤了龙体。”
李宏毅叹了口气,道:“唉,你说的这些朕都知道,可是他就不能体谅体谅朕的难处吗?”说着,他的面色更加愁苦,道:“说起玄机堂来,朕更是有口难言,他在帝都中没有组建起玄机堂来,竟然怪罪是朕泄露了旧档机密,这才让他无法找回原来的那些玄机堂旧使!”
言文悦这话没有往下接,他只是默默的看着李宏毅。
李宏毅见他没有答话,心里不禁琢磨着眼前的这个言文悦也不是当年的虎头将军了。此时他若帮段玉良说话,那就代表着他也在质疑自己,若是帮自己说话,那就是敷衍圣听,更会引来自己的猜忌。只有现在这样,默不答话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按照以往言文悦的性格一定会在前面两者中做出选择,恰恰他选择了第三种,这就让李宏毅心里更是猜忌了。
“朕已在他面前承认了当年解散玄机堂确实有些唐突,可是他还是在后面追问个不休,非要问出我是谁泄露了玄机堂的旧档。”李宏毅喋喋不休的道:“要是朕能够知道是谁出卖了这些机密,又怎么会不告诉他呢,还要等到他选择重启玄机堂的时候让他自己发现呢?”
李宏毅看着一言不发的言文悦低着头,心里默默念叨着:好你个言五郎,竟然也学会了在朕的面前摆城府,看来今日朕是留不住这两位多年的好友了。
言文悦听着这些话背上的冷汗如雨落下,想不到段玉良在洞中竟是如此不留情面的直言对话,这叫他如何来面对诉苦的李宏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