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自言自语着,手中不耽误干活,快速拧了一片热手巾出来,仔仔细细为少年擦拭身体。
前后兑了三次热水,少年身体总算不那么冰了,老者有取出几支竹筒,倒扣在蜡烛上转了转,立即按在少年身上。
此发为火罐驱寒,很管用的,少年身上扣了好几只这样的火罐,原本厚被上又加了一层,如此才算完成。
老者佝偻着身子离开,房间内只是昏迷不醒的少年,和一只忽明忽暗的烛台,床铺里侧,还有一把没开刃的长刀。
这一夜风大雨狂,清晨方才平熄,地面尽是吹落的树枝,和枯黄落叶。
深秋,气温骤降,早晨格外冷,随便说句话都能看见白色雾气。
老者端着早饭来到少年屋内,那是一碗稀得不能再稀的白粥,或者叫米汤更合适,因为这么多天以来,少年只能吃进去这样的食物,除此以外汤药都喂不进去。
可当老者像往常一样进屋的时候,床上少年却不见了,只有叠好两张被子在那里,而那把没开刃长刀却还在。
老者救会少年的时候,那把刀就一直被他紧紧握在手里,老者费了好大力气,才把人和刀分开。
而现在它的主人却离开了,这只能说明,少年并未走远。
老者放下米汤,房前屋后找了一圈,终在院外看见少年,惊讶于少年恢复速度只余,老者也关切问道:“孩子,你醒了!”
方蹊猛然回头,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的老头,他也总是“孩子,孩子”的称呼自己,可现在天各一方,不知道老头到底在哪?如今过的怎么样了?
只稍微一愣,方蹊温和回答:“多谢老人家救命之恩,在下无以为报,但凭老人家吩咐。”
这么多天他虽昏迷者,却也有那么几分意识,他记得自己掉落沧河,记得自己在河水中毫无挣扎之力,记得老人家在河边救了自己,也记得无微不至的照料。
现在的他孑然一身,的确无力报答,但只要还有一口气在,便不能知恩不报。
老者满面慈祥,眼底尽是喜色,这点和他的老头完全不同,老头永远都是一副疲惫的样子,满脸悲天悯人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