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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那无数双腥红的眸子里，求生的欲望与暗无天日的绝望交织，忽然有种难言的情绪。

不禁回想起一年前在青霄城的狱门里，那些染毒的百姓，曾经也是这样的目光……

“快放我出去！你们这群杀人不眨眼的混蛋！”

承尽还未回神，耳边一震，另一道略显沙哑的声音传来。

紧接着，是另一道熟悉又虚弱的声音：“我说你，疯了吧？你这么撞，死了都没人给你收尸……”

最里层的牢门内，蓬头垢面的少年吃力的紧握牢门，不停地用额头撞击着，血痕顺着眉心流落在地，他却仍旧边撞边喊叫，咒骂着：“你们不得好死！”

承尽循声而来时，看到的，便是这副光景，而正对蓬头少年牢门的另一间牢房，恰是……武尘眠。

有气无力地武尘眠摇了摇头，抬眼见到承尽的身影之时，诧异不已：“你……故……故承尽？”

“武少主，想不到，再见竟是在牢狱之中。”看武尘眠这副模样，怕是比先前所见的那些人好不到哪去。

能维持意识，已是难得。

武尘眠嘴角微抽，自嘲一笑：“只怪自己学武不精……被奸诈小人钻了空子……”忽而又愤然：“被困在牢狱之中！看我两位同门惨遭毒手却也无能为力！”

“你也是她们的同伙吗！”

忽然，那蓬头少年怒吼，双拳吃力地砸击在牢门上：“你们这群走狗！又来给我们下毒吗？！呸！有本事放我出去！单挑！”

突如其来地吼叫让承尽不禁一愣，目光落在那蓬头少年身上。

“哎哎，你也小点声！他可不是春花一色的人！”武尘眠有些着急，东张西望，确定无人才压低嗓音阻止：“你也知道，凭你自己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他话音刚落，蓬头少年不悦的扫视他一眼，便犀利地打量承尽，警惕如鹰，却不曾多说一字。

承尽回神，微挑眉目，下意识地看向武尘眠，淡语：“我竟是不知，何时得罪了这位兄弟？”

“看着就不像好人！”蓬头少年敏锐地皱了皱眉：尤其是身上的血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