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大燕的太祖皇帝?
名不见经传,又没有出色的事绩,世人凭什么给他面子?
想得更远,新狼仆坐拥数百万大军,任谁都要憷三分,即使翠帝、《冬青门》也要妥协,而眼下,大燕的太祖皇帝两手空空?
无论去高丽帝国,或是去漠北大都,可要考虑好了。
谁做掉新任狼仆,谁的声望、话语权,都会大增。
夜灵想岔了,老狼仆行踪成谜,想取其项上人头者,比比皆是。
上柱国林肇渚不会憷了老狼仆!
仅受制国主、更始帝煜米掣肘,不得偿愿。
林氏、牧氏是千百年的行武世家,不会理睬有违军人职责、行武信念的世家“默契”,谁犯中原?谁屠汉人?虽远必诛,不会手软。
新狼仆无处可去,寄望林肇渚继续遵循世家间的“默契”!
又想多了,南国的国主、新朝的更始帝是中原的最高领袖,林肇渚迫于形势,囿于伦理,会受朝庭、帝王掣肘,有些事想做不能做。
新朝成为历史,更始帝成了逊帝,林肇渚不再受制于人。
次日启程,不再疾行军,五镇军马默默前行。
不是故弄玄虚,而是与雍城两镇、五镇新军,约好了会师时间。
渐渐离了欣欣向荣的冀州地界,才走了数十里,画风为之一变。
广袤的田野撒落数不清的麦草窝棚,枯黑的男子两眼木然。
林肇渚的心刺痛,掩面不忍直视,夜灵诧异,大人物会心疼凡民?
汉奴,被异族奴役了无数年的汉奴,永远看不到未来的汉奴。
“啾!嘭嘭!汉狗入侵,全体戒备!”一枝枝哨箭腾空。
一队队骑马的犬狨管事,快马加鞭,疾疾逃走。
心更痛,林肇渚见了汉奴的表情,不是欣喜,不是振奋,是漠然。
受奴役太久,汉奴忘了大帅,也忘了自己,行尸走肉罢。
“走!疾行军!”林肇渚低喝,夹马而去。
或许,快速赶到蓟州,斩狼仆、灭大燕,才会稍泄心中郁恨。
知道汉奴的苦,豫省就有许多事例,而真正见了燕云的汉奴?
林肇渚不是脸烫,而是,心痛!
残阳如血,日暮西山!
日头偏西,沉甸甸的乌云染上了血色,俗名,火烧天!
蛮子挡道!
林肇渚眼神锐利,直刺三百丈官道上的胡骑,约百余人。
心神一颤,猪头,如猪头般的汉人忙不迭举起白旗,大吼道:
“本座后燕参军何永好,前来与林肇渚总督交涉!”
牧羊一呆,古怪地打量前方,如假包换,真真实实的何永好参军。
牧羊全歼大燕第一镇、第二镇,除了完颜丹,貎似没有人逃脱。
不复杂,何永好着汉服,朱氏弟子认作同僚,才被其溜走。
“汉奸人人得诛!”林肇渚低喝,摘弓搭箭,何永好一命归西。
继续前行,除了田里的庄稼,一栋栋破房子映入眼帘。
越走越萧条,一队队胡骑仓皇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