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燕云是空壳,何不一举拿下蓟州、冀州?”
整编后的二百七十万民军,正陆续开往晋地,接替防务。
而七协牧氏游骑、八防民军,计一百五十万大军陆续进入燕云。
牧羊的眼里有忌惮,更有无奈:
“新任狼仆承了衣钵,不仅仅是添了一个名号,有更深层次的内涵,狼仆坐镇蓟州,《冬青门》又是百足之虫,实力依然强大…”
夜灵诧异,提马凑近打量,印象中,牧羊没有怕过谁!
“你不碰蓟州、冀州,不怕老狼提兵来伐?”
是好问题!
牧羊精神一振,傲然道:
“不管老狼、小狼,他们是顶尖的武者不假,却非真正的行武出身,不管打野战,还是城镇巷战,只要老狼敢挪窝,我就敢揍他!”
有完颜丹作比较,牧羊没有把握留住狼仆大人。
但是,揍一揍不知廉耻的老狼,还是可以的。
夜灵没再提冀州,打蓟州才会捎带占了冀州。
冀州远离燕云十六州,仅与蓟州毗邻,不打下蓟州,占之无用。
民军第五防,以经历过太原之战的义军为骨干,阎大拳任指挥使,奉命协助雍城第一镇攻防,时光会改变山川河流,也会改变一个人。
阎大拳不再是血性小贩,而是一名合格的民军将领。
“大人,何不亲提一旅阻住胡狗退路,将之一网打尽?”
雍城第一镇、第二镇是牧氏嫡系,阎大拳心存敬畏。
第一镇出朔州兵指西北,快速攻下商州,又攻打邻近一州;慕容南晴率第二镇出忻州,往东梯次攻击,一副结硬寨打呆仗的样子。
没有谋略,没有技巧,全凭绝对实力攻城掠地。
牧伤笑了,温言道:
小主,
“阎兄,燕云夏粮待熟,一场场野战,会毁损多少粮食?”
牧伤做过赌坊僖僮,做事圆滑,性格刚毅,深得牧羊信任。
阎大拳一呆,余光扫过野地,青青的麦穗即将泛黄,要成熟了。
顿觉惭愧,阎大拳沉湎战阵、武技,没有想太多。
不比贫瘠的豫省,只要不误农时,晋地、燕云的物产足以自给。
阎大拳的惭愧?也仅仅是瞬间,他已经成长,有自己的主见。
“大人,一州一万胡人精锐,能战胡狗又两万,十二州三十六万胡人不容小觑,何不趁眼下逐一剿灭?付出一点点代价是值得的!”
阎大拳口中的代价,包括待收的夏粮、及伤损。
牧伤的耐心极好,仍孜孜不倦地解释:
“公子一人主持豫省大局,凭辅助部队欲全歼伪京畿十镇,本就十分艰难,又要防备完颜丹狗急跳墙,每走一步,真真如履薄冰!”
阎大拳失神,大统领威武,才几天时间,就俘虏了数百万伪民军!
然而,京畿十镇是煜氏的私军,且不论人员素质,仅凭精良的装备,就够两协游骑喝一壶,更遑论全歼?那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至于完颜丹?
没有什么了不起,手下败将而已!
牧氏善守,难出战将,名将更是寥寥,牧伤辈感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