哂笑,牧羊鄙视陈代帆,貎似中规中矩,却是漏洞百出。
牧氏游骑初显峥嵘,才两天时间,将三十镇伪民军搅得鸡飞狗跳、不得安宁,随行的辎重粮草损失殆尽,靠随身携带的黑馍度日。
而陈代帆,仍是不紧不慢地赶路,根本不予理睬。
立场不同,角度不同,伴生的利害关系,也会不同。
陈代帆、及诸军镇的总兵,已超越了世家的范畴,有自己的利益。
乱世出枭雄,拥一镇大军的将领,可割据一省而王!
陈代帆更知道,京畿禁军的核心战力,是重装标、重骑标、轻骑标,而数量最多的轻步兵?应是炮灰般的存在,要多少有多少!
一柱香、两柱香、三柱香,一个时辰,仍是平平静静。
不是埋锅造饭!谁都咽黑馍、喝净水,场面诡谲。
呃,错了,四万轻步兵开始移动,留下一万人原地静候。
很快,又是一万轻步兵来了,挨着列阵,又是一万人轻步兵…
幸好岈口的口子足够大,能够容纳太多的兵。
旗帜有异,军旗上的一、二、三、…非常清晰。
牧羊恍然大悟。
伪禁军有十镇,一镇出一万轻步兵趟雷,谁也甭想占便宜。
夜灵的感知非常敏锐,也猜到陈代帆的想法,真真是开玩笑。
牧氏三防民军云集岈口,三十万人闹出的动静,瞒不住陈代帆。
陈代帆手握重兵,可选项不止一个,最合适的选择?
充分发挥炮灰的作用,尽驱三百万民军围攻两座土山包,牵制、消耗官道两侧的第二防、第三防的实力,使之各自为战、无暇它顾。
再遣主力强攻岈口官道,论实力,牧氏不如伪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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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夜灵愕然,十万轻步兵,分两队攻打土山包!
而且,不是漫山遍野的围攻,而是选择贴近岈口两翼的位置。
摇头,夜灵不停地摇头,可惜了,陈代帆要吃大亏。
陈代帆不是名将,对行武的了解,止皮毛罢。
战启时,陈代帆作为攻击方,需要明白自己要什么、什么目的。
伪禁军的重装备是其核心战力,无碍、无损通过岈口,则胜了;
针锋相对!
牧羊布置的陷阱,不是对伪禁军的人员杀伤,而是耗损其重装备。
十里水田烂土,足以快速消磨、毁损伪禁军的重型装备。
而训练有素的正规军,可以强渡泥沼地!
细节很关键,泥沼地是动态的,重装备通行的速度越慢、反复踩踏?其后果,是灾难性的,当泥沼达到一定的深度,则成绝地!
简言之,陈代帆可选任何位置发起攻击,却不能贴近岈口两翼!
攻击才开始,即进入白热化,顶着肩盾往上爬的伪禁军,遭受到致命打击,岈口两翼的中型机弩缓缓转动,瞄准了移动的黑影。
一射一个准,侧身、软肋受伤?肯定不轻松。
不愧是京畿禁军,即使受到打击,仍是前赴后继地往上爬。
驻守第一道防线的朱铳低声交代几句,带着精锐悄悄脱离岗位。
民军三防是一家,朱铳才是主心骨。
侧翼攻击能造成伤亡,却阻不住源源不断的漏网之鱼,蜂拥而至的轻步兵渐渐打到第一座山头,下面两道土坎的防御工事受到威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