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厮错愕,转头望向膀爷,咋弄?
膀爷的眼里,露出了沧桑之意,喟叹道:
“抱歉,公子!后燕缺粮,人都吃不饱,再亲的同伴,也不行!”
牧羊止住艾思,歉意道:
“小哥,来两袋青草,多加些许麦麸,再来一桌酒菜,真乏了!”
灰一、灰二是良驹,也是军马,像牧氏水军一样,进了敌战区,就是合格的军士,不会有特殊,更不会有优待,此是军律。
膀爷恍惚,又反复打量灰马,挠了挠鸡公头,嘴里不知嘀咕什么。
灰一、灰二痴长了两岁,骨龄近五,已是成年战马。
真正的良驹,灵智要高,更会藏拙,像是普通的灰马。
阳春三月,万物疯长,客栈不会缺了青料,撒了麦麸,事成了。
望着硬梆梆的烙饼,又看着一锅焖青菜,花熊的眼睛发直。
烙饼,是五枚大子一个,青菜里满是清水,漂了几片白肉。
一顿饭,是一钱银子,折合一百枚大子,包括马料。
酒是奢侈品,一瓶汴梁薯酒,竟是一两银子。
艾思取了一个饼,细嚼慢咽打发光荫,花熊,趴桌上装睡。
牧羊经历过生存训练,不会嫌弃能维持生存的任何食物。
咬一口烙饼,用牙慢慢地磨,再挟一片青菜下咽。
揭了瓶塞,牧羊为自己斟了一碗酒,慢慢喝。
夜渐深,膀爷套了一件褂子,坐着抽老烟消遣。
灰一、灰二吃饱了,站着入睡,店里的旅人回房歇息。
牧羊没有入住的意思,又要了一盆卤马肉,点了一坛老白干。
长夜漫漫,嚼肉、喝酒、看明月,也是一番享受。
才踢《冬青门》的场子,又手撕后燕王世子,胡人岂会善罢甘休?
牧羊的行踪不定,崔不破、后燕王庭无法集中力量,只得调集主力待命,再广撒鱼网,静待牧羊现身,才调集力量对付牧羊。
灰一、灰二的脚程极快,不长的时间,竟跑出两百里外。
犬狨胡人的主支涌进燕云十八州,渐渐堕落成了准汉人,而零星的广袤牧场,日渐衰落,犬狨胡人对战马的选育、培养,荒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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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爷或是后燕的贵胄,不然,也不可能坐镇陌路第一关口。
而且,陌路对于后燕十分重要,客栈的布置,不会简单。
牧羊不会赌膀爷不“认识”自己,肯定不会入瓮。
花熊“睡”醒了,捞起卤马肉慢慢啃,不时望着外面,似催促。
膀爷再绷不住,正主想走?怕是拦不住,只好凑上来。
“长夜漫漫,不如促膝相谈!”
艾思一怔,心里暗笑,辞不达意,贻笑大方。
促膝,表示相近、不抵触,最起码,不是陌生人。
抬头盯住膀爷,狭长的凤眼满是玩味,牧羊不在意多宰一人。
感受到淡淡的杀意,膀爷一凛,再不敢踩假水:
“本座后燕世子,排行十一,叫我完颜十一即可!”
牧羊点头,取一空碗,为完颜十一斟满了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