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狄二正靠在一棵枫树旁,斜立于皎洁月下。
他漫不经心地挥舞着手中的长笛,好像那是一把刀、一柄剑、一杆枪。
在晚上,他偶尔会这样做——而每次黄三姐都会心甘情愿陪在一旁。
黄三姐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心里很清楚,这时的狄二需要她的陪伴。
她更清楚的是,自己应该与狄二保持一个刚刚好的距离。
这个距离,能让狄二能感受到些许来自异性的慰藉,又不至于被压得喘不过气。
刚刚好,其实并不好。
世间最隐晦的遗憾,莫过于刚刚好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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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男女就背靠在枫树的两侧。
狄二抖落长笛一端落着的枫叶,任其融入尘土,化作养料。
那是一片嫩绿色的青枫,也是嫩绿色的春泥。
它还没享受到生命中最红火、最狂放的岁月,便已不幸夭折在萧萧的春风下。
恰如与这片青枫有着千丝万缕联系的狄二,他还没体会到人生的美满,就先品尝过无能为力的苦涩。
狄二收笛,轻声开口,委婉地问道:“你怎么非要呆在月亮照不到的地方?”
黄三姐知性而动人的声音从树后的阴影里绵绵地飘了出来:“都是月亮惹的祸。月色太美,我不敢出来。”
“那是什么缘故?”
“我怕,怕你会不小心爱上月色下的我。”
狄二红着脸提出第三个问题:“那又有什么不好?你不一直想……”
黄三姐的言语更撩人了:“月色下的我,是不真实的,是转瞬即逝的,是只能留在回忆中的。而我希望你爱上的,是触手可及的我,是不加浮饰的我,是随时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我。”
狄二轻叹道:“你不懂男人,男人才不会想这么多哩。”
黄三姐却道:“你错了。女人天生就懂男人,而男人永远也不懂女人。”
狄二习惯性地把手搭在空荡荡的腰间,苦笑道:“你真是女人?我认识不少女人,可她们哪个也不像你这样。”
听闻自己在狄二心目中的特殊地位,黄三姐十分高兴:“我若不是女人,你那晚怎会意乱情迷、不能自已?难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