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荣抚须长叹道:“小友聪明,果真不凡;我将断剑隐秘透露与你,是赌对了。老夫曾以为有此奇宝便可十全十美,却终究落下无数遗憾。该来的事总归会来,不为人意而变,无非过程有异;有时顺其自然,方为上策。”
一通莫名其妙的感慨又把李凡说迷糊了。
二人沉默下来,秦子荣端详李凡许久,把手搭在他的肩上,踌躇片刻,终于吐露出心底的秘密:“李凡,老夫另有一事相求。”
说完,他盯着李凡惊奇不定的眼神,继续道:“我办这黑鹭大会,本是受断剑指引,引老夫寻那身负双剑、面挂泪痣之人。”
李凡咽了口唾沫,摸了摸挂着泪痣的眼角,听秦子荣惆怅道:“辰空之示,纵有变数,总有道理。我不懂你为何便是那人,只管奉命行事,也算还了这几十年从辰空身上得到的好处。”
看着秦子荣布满皱纹的脸庞,李凡把“辰空”的名字牢牢记下。
他心头掠过无数想法,还未开口提问,便听其愁容满面地讲道:“引你来那孩子,乃老夫之孙、元沐之子,名作秦政。”
提及爱孙之名,秦子荣一脸宠溺,而在幸福中又有三分担忧。
想起那个彬彬有礼的小男孩,李凡“嗯”了一声,问道:“却不知有何事需要在下助力?”
秦子荣紧锁眉头,低声道:“辰空有言,五年后的今天,政儿会被一剑修斩杀,命丧东海。”
听秦子荣亲口讲出独孙死讯,李凡先是悚然一惊,随后又缓了缓神,奇道:“秦老多虑了。半年后的事尚有变数,何况五年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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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老夫收下断剑以来,曾无数次企图扭转未来,虽说磕磕绊绊,但大差不差总能有些成效;而在最近这几年里,唯有两事,无论我作何努力,都无法改变。”
秦子荣站了起来,悠悠伸出两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凡一眼,叙道:“其一,一个腰挂双剑的炼丹剑修在黑鹭大会中脱颖而出,来到我的面前;其二,政儿被那个满头银发的疯魔剑修一剑封喉,身死魂消。”
说完这些,秦子荣如释重负,颓丧地坐了下去,嘟囔道:“直觉告诉我,政儿是不成了。”
他抓了抓头发,看向一言不发的李凡,近乎哀声地请求道:“李凡小友,辰空的推算势必有它的道理。说实话,老夫看不出你的特别之处,也想不通为何那玄乎的命运偏偏要把你安排到这儿来;但老夫相信,你就是唯一的变数,唯一能逆转未来之人……无论到时会发生什么,我想请你在五年之后保下政儿一命。”
不大的房间再度被寂静填满,李凡消化着秦子荣突如其来的信息,愣愣地出神。
房门挤开一条小缝,正是秦政在偷偷关注。但在秦子荣事先布置好的结界外,他只能听到一些不痛不痒的闲聊。
“元沐瞒着老夫,另外做了些动作,想依靠势力之众保护政儿……可在我看来,哪怕一万、十万个平庸之辈,也比不上一个天选之人。老夫不是没想过自己出手,可那时我若死了呢?”
秦子荣的双眼复现精光,期待地望着李凡。
后者退了半步,深吸一口气,还没想好恰当的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