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观战众人见此情形,无不惊叹;洛水门底蕴深厚,扎根东海二百余年,绝不是徒有其表。
天河既下,李凡身为目标,势必会被充满无穷法印的潺潺水流绞杀;除非外界横加干涉,否则断不可能有半分生还的希望。
女子先前得了长老口信,只管全力以赴,不必在意下手轻重,是故毫无束缚,较他人占了便宜。
在场稍微知情的修士也猜出了几分背后的利害关系,有那神秘的洛水门老祖藤海冬坐镇,秦子荣断然不敢为难其门下长老弟子。
督战的秦元沐回头一看,却见秦子荣满腹心事地端坐在靠椅上、没有出手的意思,只好无奈地舒了一口气,食指微微一屈,打算破解女子的法式,判个平局了事。至于如何安抚对面,还得看洛水门长老的意思。
然而秦元沐食指未落,场上形势已然逆转。
李凡先前于红坛里领悟“随势”之道,此刻用于对付法修的软招尤为合适;他主动踏入这条虚拟的大河之中,闭目感应,任由女子的灵力侵蚀神识与肉身,终于破解了河中法印的规律。
灵藤在手,李凡催动唤水,用剑力施以对应的变换,将自己包裹其中,毫发无损。
对方痛下杀手,李凡真动怒了。
那女子见他竟从得意招式稳步踏出,登时大惊失色,一拍储物戒指,琳琅满目的法宝不要钱般祭炼出来,顿时炸声四起,五光十色。
可当女子放弃最擅长的手段而寄期望于外物时,她便已经输了,尤其是在对付李凡这样的对手时。
下一刻,李凡的剑刃已搭在女子的脖子上。
他黑着脸,咬牙切齿地讲道:“下手没轻没重的,你还没杀过人吧?”
一字一句间,李凡锐利的眼神仿佛穿透了女子的心灵,令得她除了下意识地点头,其他什么也做不了。
“呵呵,没想到堂堂洛水门也有娇生惯养的大小姐。听我一句劝,术法绝不是恃强凌弱的工具;没有敬畏之心与怜悯之心,你走不远。”女子红着脸举手认输,李凡归剑入鞘,嘴上这么说着,心思却不知不觉飘到了另一个人身上。
复而想起那段往事,李凡皱起眉来,心烦意乱地望向天空,使劲晃了晃脑袋,嘟囔道:“走一步算一步吧。”
自古神宫明取暗夺除掉不少剑宗之后,很少有像李凡一样抛头露面、大放异彩的剑修。东海人士大都厌恶古神宫,自然对他有了好感。
方才一战打得漂亮,李凡走下台时,赢得了满堂喝彩。
邱悦隐于人群之中望着面对欢呼稍有腼腆的李凡,揪住衣衫的领口,心绪万千。
当然,洛水门一行并未随众叫好。他们的带队化神长老咂了咂舌,心里奇道:“那不是速成的卷轴法术,而是最基本也最难的纯粹灵法……怪哉,一介剑修,怎么对元素运用的如此精纯?罢了,管他之前是谁,如今也只是无根之木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