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凡没有回答，快剑刺死一只纵身扑来的豹型妖兽，招呼道：“暂避锋芒，咱们下去。”

邱悦嘴角一歪，刚要反对，又听李凡疾言道：“快，快！”也想不了太多，与他并肩一头冲向裂缝中。

阮梦升立于邱悦飞剑上连连叫苦，而自己又不会御空，只能随之。

三人不断俯冲，周围也渐渐寂静下来，邱悦这才问道：“什么情况？”

李凡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回道：“师姐记得山灵塔与否？韩当长老之所以能移山开塔，基本凭仗设置好的机关法决。我刚才便是启动了类似的结界。不出意外，这下面就是潜渊岛的真相。”

他的语气略有颤抖，乃是兴奋所致。

邱悦则考虑得更多：“既然如此，那些疯狂的妖兽不也由你亲手释放？岛上还有其他道友，这……”

李凡没料到邱悦会有此问，顿时也觉不妥，想起那来势汹汹的兽潮同样打怵，只得斩钉截铁地立誓道：“事已至此，无路可退。师姐放心，我不会逃避责任；待此行功成后，再作处理。那些妖兽似乎发育不良，应是不善水性，故而不会逃到岛外。”

见二人谈论这个话题，阮梦升有气无力地插话道：“自顾不暇，还有闲心想这些。”

她初次乘坐飞剑，又在目睹怖人场景后受了心理打击，十分不适。

邱悦安慰道：“阮姑娘，凝气定神，稳住丹基。”喂她服下一枚聚灵丹，慢慢运转医疗法术替其暖身。

李凡心想：“法修少经风霜，身体脆弱，这下多出个大麻烦。”

宗师斥道：“洛水门千年不衰，怎可小觑？此女眉心印记不凡，你当留心。”

李凡挠了挠头，靠近打量闭目微蹙的阮梦升，盯着她那奇异的湛蓝色额纹，不知为何看得失了神。

恍惚间，邱悦一掌推开李凡，嗔怒道：“看什么呢，痴迷成这个样子？无礼！”

李凡悻悻挪开，转移话题道：“快到底了。”放缓了速度。

没过多久，李凡落到了坚实而潮湿的砾石地上，他出剑警觉，上下环顾，确定安全后方收之入鞘。

邱悦挽着阮梦升跟随而来，举头望去，忧心忡忡道：“上面光芒消失，裂缝闭合了。”

李凡皱皱眉，又宽心道：“事已至此，无处可退。车到山前必有路，师姐无须担忧，一切有我。”说罢拍了拍胸脯，一幅桀骜不驯的模样。

看着李凡故作镇定的神情，邱悦勉强微笑，盘膝坐下，平静地说道：“噢，好。我累了，先调养一阵。”内视周天，暗下决心道：“这一次，你可别想再独自逞英雄。”

李凡静静地倚在一旁，整理思绪，也没有多问宗师什么。

阮梦升状态恢复了八九成，她食指虚点，眉间微光轻起，空中似有似无的波纹在身旁荡漾，仿若水仙一般。

过了片刻，阮梦升睁开双眼，憔悴的脸颊重新红润起来。

她看向不远处的邱悦与李凡，咬着嘴唇，面容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