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幕前座位,又接到弟子来报,原来韩当来访,他便放下手中工作,出门迎接。
韩当见到岳嵩,表情稍稍缓和,道:“现有一情报,下放与你,自行斟酌。刚刚得到消息,西部荒漠突现重宝,据说其他三位长老都派出弟子探索。”
岳嵩一愣,道:“什么意思,怎么回事?”
在自己唯一得意门生面前,韩当也不再摆起架子,怒骂道:“谁知怎么就瞒我一人,难道觉得韩当好欺么!我还是与林磊长老共同小酌,才得知此事。”
岳嵩道:“林磊长老既然有意告知,应该没有隐瞒之意,只是巧合罢了,长老不必放在心上。而且现在陈杰峰师弟入关,人手一时紧缺,咱们不去也罢。”
韩当摆手道:“陈杰峰在哪里?要是还没闭关,就让他带几个炼体弟子先去。”
岳嵩为难道:“恐怕不行。”便把陈杰峰袭击受阻,自断一臂的始末原原本本地讲给韩当。
后者闻言,低头片刻,道:“他还真是大胆,做事前怎么不先问问你我?既然如此,暂且吃下这个哑巴亏;不过,我要你亲自出手,在他们上路以后,加点小麻烦。试炼试炼,当然要从头开始,哼哼!”说完拂袖踏空离开。
岳嵩目送长老离开,暗道:“长老怎么这么急躁?不像平时稳重,定有糟心事情。”
他的判断确实没错,韩当这几日本来与童文共同研究半卷神风步,谁知对方那天突然宣布放弃,回归自家山头去了。
韩当本来就一无所获,此事既出,当即怀疑童文偷偷对秘籍做了手脚,得到真谛后不愿分享,是故离开。
这天韩当又从头到尾翻了一遍卷宗,仍然没有头绪,无奈之下去找林磊喝酒,希望能够得到帮助,却又被他劝退一番,还知晓了自己被其他三位长老合力隐瞒一事。
心烦无事顺,韩当几大步踏空来到童文山上,传音叫阵道:“师妹,出来!”
见童文慢吞吞地走出,他又气急道:“你怎么如此奇怪,是不是私藏关键,独自悟道?”
童文黯然道:“师兄,人是会变的,你往日稳重,现在不也如此焦躁?”
韩当不管童文反驳,刚要追问,却听她继续答道:“我知道你为何前来。神风步法,经我费劲心思推演,不过是神风剑法的变种罢了,如何可能成功?况且我们把心思用在这种歪门邪道上,就已经注定与那‘随风’无缘了,你还不懂么?”
这些肺腑之言,韩当记在心里,暂时没有思考,而是继续逼问道:“剑法暂且不提,那西部荒漠之事,怎么瞒着我?难道一共四位长老,也要耍弄如此心机?”
童文轻笑道:“师兄此言,实在多心。你有所不知,这件事本是林师兄从老友那里率先得到的消息,并且为此精心设计了两个任务,适合不同层次弟子试炼修行,连我也佩服他的良苦用心。林师兄怕你烦恼,所以拜托我们保密。”
韩当情绪稍稍缓和,道:“这又与我何干?”却听童文答道:“怎么无关?沙漠之中,林磊故交,还不清楚是谁吗?倘若你愿意接受那人的情报,那自然无妨。”
见韩当尴尬沉默,童文调侃道:“这也说不定,毕竟二十五年过去,或许再大仇恨,也会烟消云散,师兄以为如何?”
韩当甩手骂道:“这么长时间,他在沙漠还没死么,命倒是挺大!”
童文正色道:“师兄现在沉迷神风剑法,以至于乱了分寸,又与之何异?我们身为长老,还当以领导教学弟子、发展宗门为己任,而不是为了一己私利而活;更何况你的毕方剑法,也练了将近二十余载,已然可以站在元婴剑修之巅,又何必舍本逐末?”
韩当颔首思考,许久才道:“或许,你是对的。”转身飘然离去,留下童文在原地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