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墙之隔

冥荒之约 彐曰 1669 字 10天前

这里曾是薛任君和九舟初次见面的地方。昔日,二人在这里差点掐起来。回忆依旧,人已不见。

他木然地回头看着。仁义门前长长的青石板路和三面的宫墙在细雨中似乎比往日暗淡了些。

此时,周遭的景物也在凝视他。

乌黑的长发覆盖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肩头的青衣布衫颜色深了许多,正贴在他挺拔的背脊。他转头的瞬间,神情喜悲参半。他嘴唇抽动,微微低头,垂目间,一滴泪顺着娇俏的鼻子流到鼻尖。不知何故,嘴角渗出些许血来。

半晌,旁的将军才不忍心地推了一把。

“轻点!”

突如其来的力打断了思绪,他极为冷傲地怒视,又瞬间退了气势。

“薛大人,得罪了!”武将立刻低下头,双手抱拳。

“干得不错!”

“真是有劳了!”

侧过脸,他又漠然地仰起挺拔的身姿,兴致高昂地走入了一个安逸的境地。

说起来,这位名叫薛任君的男子,原是天启灵王薛谦之独子。

其父薛谦与九淮益为结拜兄弟。九淮益在世时,非常看重薛谦。薛谦因征战北疆,不幸战死沙场。此人留有遗腹子,也就是后来出生的薛任君。遗憾的是他一出生母亲便因病去世。因为这层关系,九淮益将薛任君视如己出。虽无血缘关系,他仍贵为天启宫二公子。

薛任君自小长相俊美,文武双全,只是年少体弱多病。一岁有余,便因疾病迁居巫族圣都-姚阳。从那时开始,薛任君远离天启宫。即使吃穿用度一样不少,孩童时期也过得些许孤独和冷清。

懵懂期,他曾开口称九淮益为父王。也难怪他会这么认为,衣食起居、节日探望,到后来的习字练武,都出自这位父王的手笔。即使朝堂政务繁忙,他也会抽空去看这个“二公子”。九淮益经常给他讲天启宫的小故事,有些深意,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天启三十年,薛任君十四岁,被九淮益接回天启宫。

十四岁的少年孤傲华美。他感觉这个世界就是他的。直到偶遇九舟,他才明了自己始终是个配角。

九舟自小是性情中人,爱憎分明,最厌恶傲慢无礼的人。这二人在不熟悉的情况下,光那直愣愣的眼神和一言一行的做派就相距甚远。

在仁义门外的直道上,三下五除二,俩人便互相看不上。打斗之中,百年银杏树叶落了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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巧合的是,也就是这一年,薛任君失踪了数月。

“薛大人,实在是不敢怠慢,这个地方可满意?”大狱中的官差延用天启昔日的宫中礼数,轻声问到。

“牢房里头,还有什么满意不满意的,阶下囚罢了。跟王妖说,尽管放心让我随意死好了。”薛任君挑了挑眉毛,言语有些故作轻贱的意思,却不免让人觉得骚气。

“小的不敢,小的不敢!”官差立刻俯地求饶。

“出去,关门!”薛任君言辞依旧刁钻,和他的人一样行于寡淡,却处处费了心机。

许是宫里富丽堂皇的日子过久了,身边少了宫女和侍卫,特别是一个人呆着的时候,儿时的孤独感又爬了上来。